我从未想过,请神的后遗症如此大。
时隔三星期,还只能腰酸腿软瘫家里,天天晚上在梦里被奶奶骂得狗血淋头,我却不后悔,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召请阴兵,放黑鸦老鬼祸乱的罪孽,搭上整个刘家都担不起。
只是小花那个笑容,始终不能令我忘怀。
“林淳,问你个事。”我朝着林淳招招手说。
从张胖子家回来后,林淳白天一直耗在我家里,将我照顾得跟个傻子似的,吃的喂到嘴边,用的递到手中,连上个厕所都想跟去帮我扶着,这蠢小子始终觉得是他粗心大意将我害成这样的。
清理茶几的林淳连忙放下果盘,无意中碰到遥控器。
电视机被打开,恰逢新闻联播,笑容温柔的播音员说:“下面本台插播一则消息,经记者发回报道,公安局破获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虐杀案,被害人为两名男性,系邻居,凶手为女性,身份是本案中一名被害人的女友”
贴出来的图片,被害人全身马赛克,凶手被模糊了眼睛。
我想问的事情不用问了。
林淳颠颠地来问我:“师傅,什么事?”
“没事了,你忙你的。”我无力地摆摆手,爬起来去奶奶的神台前上了三柱香,烟雾袅绕模糊了我的视线,有些事情过了便无须探究,如吴哥的死,如小花渗人的笑容。
林淳又在打扫卫生,有时我挺羡慕这傻大个的。
在家赋闲刚满一个月,小院的大门被敲响,来者是客。
客人是对神色慌张的夫妻,女的怀里抱着个五月大的婴儿,男的满脑袋汗手哆嗦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更奇怪的是,这暖风吹得游人醉的天气里,他们已薄棉衣上身,衬得我这一身单衣的很奇怪。
男的瞧见我就跟看见救星似的,噗通一声跪下:“求刘先生救救我儿子!”
“只要能救我儿子,刘先生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女的慌忙跟着跪下,手下意识缩紧死死箍住孩子,瞧得我直皱眉,这力道足以弄伤婴儿。
没听到婴儿啼哭还能解释为孩子小不知道疼,诡异的是,这位当妈的似乎没觉得她的力道有问题,我本能地开了天眼,眼前这对夫妻身上妖气怨气皆无,身上再正常不过。
我重点关注她手中的孩子,孩子也是正常的。
能找到我门前的都是有缘人,谈的都是些妖魔鬼怪,可眼前这对,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有什么事情会需要阴阳先生出面。
心里直犯嘀咕,我还是将这对夫妻迎进屋。
“你们先起来,有什么事进屋慢慢说。”
这对夫妻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