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星挠了挠后脑:“问题这条死狗死活不吐出来。”
地魁星哼了一声,道:“由不得他,缉事司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有人能拦得住?没有我们的庇佑,那位的亲兵队长顷刻就能摘了他的脑袋。”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鄙夷:“区区一个叛徒,那来的胆子和缉事司讲价,不过是待价而沽,让我们保他平安罢了。”
地煞星问道:“那答应他?”
“开什么玩笑,那位军中朝野,甚至修行大宗无人不敬仰,那怕.....
地魁星眼神闪过丝丝忌讳。
“但终究是一个时代的偶像,缉事司凭什么为了一条死狗和一个时代作对?
砍价,也是有技巧的,找人盯着他,然后先放出这死狗的消息,让人找他,让消息找他,看到时候谁先熬不住。”
望着黑漆漆的巷子末尾有些模糊的轮廓,地魁星眼中闪着丝丝寒芒。
......
岳狗儿休息了一会儿,发现肚子有些饿了,便走回屋子打算吃饭。
走到半路,他却绕路走去重新点燃了三炷香,方转身踏入屋内,正打算吃饭的他一愣,一道身影正端坐在椅子上。
此时暮色已去,夜色掩映四合,推开门时涌进来的夜风将桌子上昏暗的油灯吹拂的摇摇摆摆。
连带着窗纸上的倒映的影子也模模糊糊。
岳狗儿不耐烦道:“大人,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没......不对,你是谁?”
岳狗儿神情警惕,握着的刀猛然指向身前,因为他突然发现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并不是缉事司的猩袍官服,相反,来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带着猪猪脸面具,烛光明灭跳跃在那张猪猪脸的面具上,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来人当然是陆晏,他早已来了,方才他运转天池内息隐于阴影角落。
陆晏惊奇的发现,天池在隐藏气息方面意外的管用。
他看着桌上的两尾鲈鱼,拿起筷子戳了戳,肉质劲道,道:“两尾如此品质的鲈鱼,应该是宝肉吧,一尾大概在三十两,这可不像是一个铁匠能够吃得上的。”
宝肉,是精心饲养三年方可食用的鱼,肉质极其鲜美,但产量极少,所以价格昂贵,专门供上流人物食用。
鼻子动了动,又看向燃着的香,香坛厚厚积着一层的灰,显然长时间燃放着。
“这烟,是栖霞寺的烟,起码十两银子,阁下一个打铁为生的铁匠,一个月不眠不休打铁大抵也就十五两银子,阁下真是勤奋。”
“或者说,真是生财有方。”
地上的影子一阵摇晃扭曲,岳狗儿握刀的手青筋条条绽放,他眼神惊怒交加,道:“你是谁?”
......
陆晏没有回答,站起身,烛光下的黑影如质量极好的墨汁滴入春日里的池塘,在春风的拂动下缓缓扩大,向四周渗开,最终笼罩整个纸窗。
想着方才听那两个缉事司的鹰犬的话,他心下了然,心中最后的担心不由得退去。
陆晏望着身前警惕的人,敛去眼中光芒,森寒的如剑的杀意浮现室内,淡淡道:“别紧张,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杀你而已。”
暮春的夜风依旧带着丝丝寒意,它吹动门帘,越过门槛流入屋内,搅动着本就黑暗的屋子。
本就微弱摇摆的烛光再也支撑不住,噗的一下熄灭了,屋子里登时陷入了黑暗,所有的光亮仿佛被无形的血盆大口一口吞下。
岳狗儿凶光一闪,反身带上门,彻底阻挡了门外的淡淡月光,失去了风拂动的门帘也复归宁静,两个人就这么在室内,隔着黑暗,一个从容,一个诡谲。
岳狗儿扭头道:“你是岳队派来的?”
陆晏缓步上前:“是不是岳队很重要吗?”
岳狗儿隐晦挪几步,神色忽然变得紧张,带着哀求:“可否和岳队说说,我并没有透露他的消息,如今我做的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陆晏眼神闪过一丝讥讽:“作为叛徒,我想你应该更谨慎点。”
岳狗儿疑惑。
“你的院子隔音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好,还是说你的牌包括和岳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