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们的生意还要靠----”
许岸民还想说什么,就被许岸洲用手势打断:
“这大清的官,哪里有不贪的,咱们许家在这安庆一带,给几任巡抚大员做过买卖,料想新来的也是一样,毕竟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
“无非就是要价不同罢了!!”
许岸洲手中的烟枪略微“颤抖”,和他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截然不同。
“要价,我许家现在连三成拿不到,只能拿两成,再少,怕是连弟兄们都养活不起了。”
“到时候可真就成这安庆城中的笑话了!!”
许岸民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家大哥,他想不明白,早年间还能提刀而战,独自面对四五人还不退的“许快刀”,怎么短短十来年一过,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越来越畏手畏脚了。
“许岸洲没有回答,只是嘴里的烟枪嘬的更频繁了。
“大哥----”
许岸民在一旁有些着急。
“呼----”
一口浓烟吞吐而出,烟雾中的许岸洲看不清面容,只听见一声:
“把城里的几处闲置的宅子卖了,凑点钱,保个平安----”
“哎---”
许岸民脸色发苦,最后也只能无奈点头。
厢房内,灯火很快熄灭,只留下一座供奉多年的“真武大帝”像,以及烧到半截的三根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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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要我说,这章家女子最好,听说连女红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他们家干的也是正经买卖,在城里有好几家绸缎庄嘞---”
“咱家浩哥,要是能娶了她,怕是日后,连衣裳钱都省了!!”
“哎呀,我记得你不是有个侄女,不如把她嫁过来,岂不是亲上家亲---”
“大姐----”
后堂内,许周氏和许严氏两个妯娌正在拿着许浩的婚事互相调侃打趣。
“对了,不是有个叫兰小姐的吗,阿槟这小子最近老是念叨,说什么都是因为那个女的,浩哥才这样的,你说会不会这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许严氏一边打着毛衣,一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着早就想说出口的话。
而听到这话的许周氏,手中的针线活瞬间一停,略微有些难堪努了努嘴:
“人家家里出过举人,看不上我们这种干脏活的,还是算了吧,你刚刚说的章家就不错,改明我找人去问问,看看怎么回事。”
“要是好,就把婚事定了,不行就再找,反正我们许家,还怕找不到一个女子。”
许严氏还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埋头穿起了刚刚掉落的针线。
而在前堂,在府内“龟缩”几日的许浩,正在鼓捣着许槟带自己出去,美其名曰游玩散心。
当许浩踏出许府大门的那一刻,同一时间,安庆府衙内,正在因为即将到来的新任巡抚,忙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