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一行人抵达甄城。
就在几人准备进城之时,突然几个衙役推搡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大汉,一脸嫌弃的呵斥着走来:“臭要饭的,赶紧滚开,谁允许你进城的?”
其他几人不明就里,可林渝身旁的雷横在看到大汉面容时,却不由惊异道:“大人快看,那人正是押运生辰纲的制使杨志。”
林渝并不认识杨志,只记得他脸上有一道青色胎记,但这会城门口人多眼杂,他也不好上前辨认。
“雷都头,你过去协调一下,先带他入城吧,到客栈汇合后再做计议。”
因为林渝是朝廷命官,在亮出自己的随身令牌后,一行人顺利进入城中。
普通百姓和商旅却没有这个特殊待遇,想要入城就必须得交钱,本地人每人一文钱,外地人少则几文,多则数十文。
这一项入城费,明显是当地官府为了贪腐盘剥百姓而设立的,对此林渝备感愤怒,但考虑到此行的目的,他没有鲁莽的去对抗。
就在一行人入住甄城的当天早上,何涛、以及郓城书吏张文远按照林渝诱敌计划,奉命率领县衙的三十名衙役,押送高俅踏上了前往济州的路途。
同时高俅家族人等也一个不漏被拘捕,兄弟几个一并被打成共犯,这事林渝并没有指示,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墙倒众人推吧。
高俅之前在郓城县那可是迎来送往的人物,谁见了不得恭敬的喊一声高太尉。
可如今被定罪为劫匪同伙,不但名声尽毁,还连累家中父老兄弟,偌大的高家,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
在监牢中的这几日,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高俅,在见到父亲与家人被牵连,也是痛哭流涕,难掩心中悲愤。
可奈何身陷囹圄,也只能苦苦隐忍,心中更是暗暗发誓,它日若出得这监牢,必将血洗郓城县衙,斩杀林渝、胡瑁、何涛等人。
石碣村阮氏三雄家中。
当高俅被抓之事刚传出来,晁盖就急迫道:“高俅乃是自家兄弟,我等不能袖手旁观啊!”
人称智多星的吴用,手执蒲扇,淡淡道:“郓城县衙大肆宣传要押解高俅去济州,这其中必有阴谋,我们不可不防。”
“先生有何良策?”晁盖皱眉问道。
座上的阮小二阮小五、刘唐等人也是情绪激动的看向吴用,生辰纲他们都劫了,还怕再去劫一次大牢?
“在下以为此事必有蹊跷,为了不折损弟兄性命,需从长计议!”
吴用接着沉吟道:“若我料不错,何涛以及郓城的官吏,准备以高俅为诱饵,引诱我们前往营救,然后趁势将我等一网打尽!”
“但是自家兄弟咱们不能不救。所以我料定他们必然从济州调了兵马前来,我们要是贸然上去,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但是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明日黄昏之际让阮氏三雄,率领一队好手前去劫掠,然后假装被俘。”
“如此我们可以摸清官兵虚实,待下半夜官兵没有防备之际,阮氏三雄再偷偷起来放火,在官兵营内制造混乱,趁势将伏兵尽数引出。”
“届时晁首领,以及刘唐、公孙胜诸位兄弟,带着弟兄们趁乱左右杀出去,定可杀官兵一个措手不及,而阮氏兄弟又可以趁机救出高俅兄弟。”
吴用这一番计划,真可谓天衣无缝。
晁盖、公孙胜等人闻言,无不连连点头:“吴先生此计甚妙啊!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