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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雨雪霏霏

自从听说崔木生只身一人时,云苓也动了收上门女婿的心思,身边就有徒弟给师傅做女婿的先例,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挺好!”。

廖有为若有所思的说:“再看看,再看看。”

在古云县城,拿到稿酬的韩笑,也正在请于凡、孟楠、孙宇、高远、齐明浩、周家旺和谢羽芊、杨柳依、方姝颜吃火锅。

“江涛不在,下回再请他吧。两年多了,和大家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认识你们很幸福。明天我就去县武装部报道,然后到琼省当兵了。”韩笑一开口就放了一个深水炸弹,把在场的人炸蒙了。

孙宇诧异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孟楠接过话题:“是啊,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提过。”

“我也是刚听说,家里给安排好了,只是通知我去体检。”韩笑无奈地笑笑说:“有时真羡慕你们,不像我就是父母的提线木偶,后三十年的路早被规划好了。”

“人的命天注定,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方姝颜苦笑着说:“在命运面前还不是一叶浮萍、随波逐流。”

于凡看着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怎么一下子把氛围搞的这么低沉,韩笑去当兵这是好事儿啊,咱们哪个热血男儿不想保家卫国、浴血沙场!”

“夫子说的对,这是好事儿,咱们高兴才对”高远站起来,端起茶杯豪情满怀地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咱们以茶代酒为韩笑饯行。”

“此时应该有酒才对,服务员拿两瓶白酒”周家旺一句话点燃了聚会的小高峰。

得知心上人马上要去遥远的地方当兵,杨柳依和谢羽芊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两人低头便喝着闷酒。

“羽芊,你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考上理想的大学!别忘了我这个知己。”自从知道自己要参军的消息后,韩笑既激动又失落还有些愤懑。激动是因为他一直有一颗想当兵的炙热的心,失落是因为马上要离开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有些恋恋不舍,愤懑是因为父母再次为自己做了主。但木已成舟,他只能无条件服从。既然要走,就不能留有遗憾,所以他打算借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

谢羽芊眼中转着泪花,没好气的骂道:“滚,没心没肺的猪!”

韩笑故意扮个鬼脸,五音不全的唱道:“猪,长长的鼻子两个孔,每天挂着鼻涕牛牛!”。

“噗呲”谢羽芊被逗得破涕为笑。

“柳依,江涛是我的好哥们,代我向他问好!希望以后还能继续做你的诗友。”韩笑含蓄的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杨柳依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因为江涛韩笑只能和自己做诗友,她看看韩笑意有所指的说:“你们男生真有意思,为了所谓的哥们,什么都可以送。”

韩笑听了杨柳依的话,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于凡连忙帮着解围说:“韩笑别磨蹭,大家都等着你敬酒呢!”

“夫子,烧死人你也插一腿!”杨柳依把气撒在了于凡身上。

“姝颜,真心的祝愿你好梦成真。”韩笑端着杯和方姝颜碰了一下。

“谢谢,也祝愿你一帆风顺、壮志得酬!”方姝颜端起杯喝了一口。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散场时十个人喝了五瓶白酒,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嘴里念念叨叨说着胡话。当孙宇、孟楠、于凡搀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韩笑回到宿舍时,不放心的谢羽芊一直跟在后面。

孙宇和孟楠一边帮着韩笑脱鞋盖被子一边说:“于凡,你送羽芊回去吧!”

于凡站起来陪着谢羽芊走了出去,谢羽芊醉意阑珊的说:“夫子,我心里堵得慌!”

“知道!”

“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

“理解!”

“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那时或许你就不这么难受了。”

“为什么?”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是治愈情伤的良药。”

于凡和谢羽芊边走边说来到了女生宿舍区,于凡冲谢羽芊挥挥手:“回去吧!有我们在,韩笑不会有事儿的。他即使当兵走了,也不会带走明天的太阳,只能带走我们沉甸甸的友谊。”

就在这时,天空中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一朵两多三朵……落在了谢羽芊的粉丝上,于凡伸手帮谢羽芊扫去头上的雪花:“下雪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夫子,能陪我走走吗?”

在一圈一圈绕着操场漫步时,谢羽芊向于凡讲述着她与韩笑的过往,对韩笑的爱慕和不舍。于凡默默地听着,他明白谢羽芊此时需要一个宣泄口,任由她把内心积压的不痛快全部倒出来。

未来小区是市区首个人车分流的高档小区。酒宴结束后,崔木生打车把廖有为一家送到小区门口。他结清车费后,提着剩下的两瓶茅台酒,搀扶着醉汹汹的廖有为回家。

廖有为今天心情好,被老伙计丁晓羽灌了不少酒。酒醉三分醒的他一直在观察崔木生的言行。特别是喝酒后的表现。他坚信酒品就是人品这个道理,所以也有意无意地灌崔木生几杯,如果不是云苓心疼木生帮他挡酒,崔木生此时早喝趴下了。

崔木生搀扶着廖有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廖雪霏惊呼一声,伸出双手去捕捉雪花,谁知调皮的雪花触手即化,一下子从她眼皮地下溜走了。

“鬼叫啥,大晚上的,二十多岁了也不知道矜持,谁敢娶你?”云苓在一旁絮叨着。

“木生,感觉你师姐咋样?”廖有为对崔木生整完的表现十分满意,沉稳、大气、机灵、有孝心,内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上门女婿的不二人选,至于年龄差距可以忽略不计,老祖宗都说了女大三抱金砖。

“挺好啊!”崔木生没有理解到廖有为的言外之意,只是顺着师傅的话称赞着,搜肠刮肚地说了一番表扬的话:“漂亮大方、懂事乖巧、善解人意……”

“打住,你说的这是我女儿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至于二十多了还没人要吗?”廖有为赶忙制止崔木生虚哄哄、没营养的溢美之词。

“我怎啦?怎么就没人要啦?”廖雪霏正被崔木生一通马屁拍的舒服不要不要的时候,廖有为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心里不服气的说:“木生,你要我吗?”

崔木生正边走边琢磨着赞美的语言,被廖雪霏冷不丁一句“你要我吗”吓得一趔趄。“看把木生吓得!”廖有为特别了解女儿叛逆的性格:父母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父母越是否定和反对的事情她越要对着干,成功的激起了廖雪霏的好胜之心。

只见廖雪霏跑过去挽住崔木生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木生,你快要我吗?”

“你这疯丫头,别把我们的宝贝徒弟吓着了”心有灵犀的云苓故意煽风点火,为廖有为打起了助攻。

此时的崔木生除了慌还有乱还有美女在侧的悸动,心里像有一头小鹿乱撞着,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说起话来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我-我-我,师姐-师姐”

在廖雪霏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师姐就是天上的女神,可望不可及啊!”

崔木生和廖雪霏不约而同的长嘘一口气,崔木生心想:可憋死我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廖雪霏砸吧砸吧眼睛心想:这小子挺机灵啊,会说话。一时玩性大起,就想起了学校里常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便想逗逗她:“不许转移话题,你还没说要不要呢?”

崔木生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第一次见面就说想要人家,不被师傅打断腿才怪;说不要,眼前这小姑奶奶的关过不了,“要”或“不要”都是坑,左右都是作死的节奏。他可怜巴巴的望向师母,心想:师母救救我吧!谁知云苓好像什么也没看到,转头搀着廖有为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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