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个小兔崽子就落了一身雪。

是背后的断木。

断木泼完雪撒开腿就跑，绕着跑向师父那边，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

“好样的，小师弟。最后还得看你啊。”

挽春率先反应过来，拉起谢庭春就追向泼她们一身雪的小师弟。“小师弟，有本事别跑啊。”

“我又不傻。师姐你们这算不算共白头了？师姐不谢我还追我。”许是白雪迷人，又许是氛围正好，断木也变得大胆起来，揶揄起师兄师姐了。

“你这个小伢子！”挽春追了一句，速度却慢了下来，连带着谢庭春也慢了下来，两个人停在了时间里，看着彼此。

白雪铺满山地，花草被掩，悠云映昼，两个人被洒满头满身的雪，仿佛真的一起共白头。挽春的眼睛里只有庭春的眉眼，庭春看着挽春，天地间一时寂静无声。

尖尖的树枝鼻子，圆绒绒的帽子，围起来的红披巾，憨态可掬的雪人在向晚和断木手下渐渐成形。

那一边挽春和庭春还在四目相对，这一边向晚和断木已经开始欢乐堆雪人了。

两个人的雪仗打不起来，更遑论是压倒性战斗，不如滚起雪团。

“啊，师父！堆雪人不带我们！”挽春惯会咋咋呼呼。四目相对结束了，两个人眼睫毛眨巴眨巴地快扫到对方脸颊了，立时羞红地都转了头。

庭春揉起雪团，再放到地上滚大，卷巴出一个大身体来，力图超过师父她们的雪人大小。挽春则配合着卷巴起小一点的。

不过片刻，一个光秃秃的雪人就出现了。挽春看了半天不满意，给它左右插了两把自己做的法器，又点了红唇红眼睛，怪异是怪异，但不光秃了。

“二师姐，看我们做的！”断木满眼写着“我们厉害吧”五个大字。“你们的雪人太规矩了。我们家红宝才更有超脱世俗的美！”挽春在嘴硬上从未输过。

几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堆的雪人，不由得都乐开了怀，笑着笑着摔进雪里，干脆躺在雪里大张着四肢划着。

银装素裹，惟欢乐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