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她去张家铺子买东西。今日,掌柜拿着银子送到李府,说东西不用还,银子照给,外乡人不懂京都规矩,街坊四邻听个清清楚楚。李家清贵人家,子弟路不拾遗,最是看重品行。何曾做过仗势欺人的事?如今,李家要休了你堂姐。”
“江雅月,你太卑鄙了。”贺氏指着江雅月,嘴唇颤颤巍巍,“我都说不追究了。”
江雅月升起一丝羡慕,“七嫂,你想追究什么?”贺氏下巴上有块红痕,是她没站稳磕桌子上了。除此之外,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处。“前几日,妾身问过你,买得东西可否满意?看不上,别勉强。”
“七弟妹说,玩不起别耍赖。她买得都是她的,想要回去没门。婆婆,妾身听见了,可以作证。”萧四嫂声音柔和沉稳。
贺氏急得哭了起来,“对不起!我……我没说不给银子。”贺氏害怕婆婆也休了她,哭得分外凄惨。
贺夫人心疼得不得了,把罪责都推到贺大奶奶身上,将贺大奶奶的陪嫁嬷嬷捆了上来。
陪嫁嬷嬷一五一十将秦家抖落出来。
说秦家二夫人因为江雅月换亲的事,怀恨在心,指使贺大奶奶的妹子鼓动贺大奶奶挑事。
根源还是江雅月和秦家的事。
言下之意,贺家遭受了无妄之灾。
萧大夫人脸色极其难看。
所有人都看向江雅月,萧恒沉声道:“贺夫人,摔跟头骂路陡,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萧少将军,莫要动怒。贺家有错,贺家承担。老身给少夫人赔礼道歉。”说着俯身行礼。
江雅月并不退让,还礼道:“贺夫人是长辈,月儿愧不敢当。贺家知错能改,让晚辈心中佩服。”
怼得贺夫人肺管子疼,贺夫人老老实实赔礼后,直起身,“既然少夫人认老身为长辈。萧大夫人,老身说句不见外的话,内宅之事,还需妇人自行处理,妯娌之间,有误会,说开就好了。何必让爷们牵扯其中,日子久了,兄弟之间难免有间隙。”
萧大夫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贺夫人此言在理。”面露愧色,狠狠瞪向江雅月。
江雅月不由暗笑,“贺夫人说得是。夫君,你怎么来了?谁告知你此事?”
“七哥!下了朝,七哥的小厮堵在宫门口,要个说法。”
贺夫人闻言顿时满脸通红。
萧五郎诉苦道:“七弟,你听见了?别总找我,她们妯娌之间说开就没事了。你总参与什么?”
“是啊!七弟妹,没事别总让七弟替你讨公道。你母亲都说了,这样不好。贺夫人,真是深明大义。”萧五嫂阴阳怪气。
贺夫人银牙咬碎,睨了眼贺氏,恨铁不成钢。妯娌之中,贺氏出身最高,却动不动让男人出头帮自己讨公道。
“你跟我回贺家。往日在家我如何教导你,你是全忘了!”
“啊?不用吧,母亲。我不回去。”贺氏回娘家如家常便饭,但她婆婆来了,她不想回去。
“岳母不至于。九弟妹也没追究……什么?跟珍儿有什么关系?”萧七郎挡在贺氏身前。
江雅月很羡慕贺氏。
她也想找个很疼爱自己的夫君。
只要和离了,她兴许……
“大夫人,贺尚书和秦大人登门道歉来了。侯爷让九公子去书房一趟。”小厮跑了进来,喜气洋洋,“大夫人,国子监祭酒李夫人在门外求见。她说她带儿媳先来给九少奶奶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