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参加公试,并顺利进入朝堂,一个谢文诚就够皇帝烦了,再来个小毒瘤,想想就脑仁疼。
“可就算你离开孔铭,他们该说还是会说的。”
谢子婴蹭蹭鼻尖,笑道:“我其实没想好该去哪里,公试是不可能去的,你就当我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吧,还不用连累任何人。”
谢流玉也道:“陆公子,家事向来是外人管不着的,公子不喜欠别人什么,更不想连累任何人,他及早与孔铭撇清关系未尝不是好事。”
谢子婴道:“别聊这个了,没意义。”
陆岳只好软了口气,“洛子规估摸着还在气头上,我让人打听过了,他今早就回上郡了。可是子婴,我还是想提醒你,洛子规此人的来历本就有问题,你们二人境遇相似,他却走了与你截然相反的阳关道,真的说不过去。何况洛子规容易意气用事,做不了长期朋友!”
谢子婴没作他想,“很多事是你对子规的偏见,我命中注定走不了那条阳关道,怨不得任何人。至于陶晋,既然他伤了子规,无论是出于仁义,还是让良心过得去,我都得替他报仇。”
“你想干什么?”陆岳眉目一凝,道:“陶晋就是个疯子,你听我一句,别再招惹他了好不好,洛子规上回替你出头就害你离开了孔铭,而今你又想替他出头,难道没料想过还会付出什么代价?”
陆岳这样子是前所未见的,谢子婴有些不习惯,便道:“惹不起也已经惹了,我不让他看到我是谁不就行了?”
陆岳还没说什么,门就被敲了几下,紧接着传来一个低沉的青年嗓音,“公子,先生让您回去。”
谢子婴起身过去拍了拍陆岳肩膀,故意唉声叹气道:“找你的,要乖啊,不可以出来乱跑。”
陆岳只好道:“你想做什么我向来拦不住,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既不肯听进去,那便千万小心!陶晋比你想象中卑鄙太多,这个人已经疯了,你一再招惹他定会招他记恨,必要时千万要让流玉跟在身边!”
谢流玉道:“放心吧,陆公子。”
陆岳还有些不甘心,又道:“若你遇到什么难处,记得要来找我,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虽说陆岳他爹只是商人,但谢子婴相信,定有官解决不了而商举手可得之事,便点头道:“好,多谢。”
走出那家茶楼后,谢流玉与谢子婴并肩走在一起,谢子婴问道:“流玉,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谢流玉一垂眸,若有所思道:“陆公子说的很在理,还有公子你发现了没有,这陆公子偶尔看起来不大正经,但举手投足间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度——一种平凡人不可能有的气度。”
谢子婴惊讶道:“你也发现了?”
谢流玉不置可否,谢子婴便道:“他会不会是某个流落民间的金贵人,我怎么没这好命?”
谢流玉:“……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子婴想起什么似的,又瞪他一眼,道:“我是问你对他们说的那些有什么看法?”
谢流玉沉吟道:“外界传言三分真七分假,公子大可不必信,还是得由本人说出来的才可能是真相。”
见谢子婴陷入了沉思,谢流玉又道:“公子现在是不是想去奉常府,这个时辰奉常大人应当是在家的,你想去就去吧,我替你跑一趟上郡。”
谢子婴眨了下眼睛,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