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薏去前院时,凌晁正揪着凌致言过来。
凌致言换了身干净衣服,他面色发白,冷静下来后,心里也清楚,他伤的是赵国公的孙子!
别说是现在的凌府,就连四年前正值鼎盛的凌家都比不得赵家的权势!
凌雅仙和邹莹都没出现,一个不敢见人,一个不能下地。
凌老夫人面容凝重。
因为一个花魁,凌致言竟然就把赵家公子打成重伤。
见凌致言来了,凌老夫人压抑着怒气,头一次对凌致言动怒。
“不争气的东西!”
凌致言跪倒老夫人面前,拼命磕头。
“祖母,是孙儿错了,是孙儿被哄骗蒙了心,下次再也不敢了,祖母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凌老夫人摆手,黑着脸不想说话。
凌致言又去跪凌沉,凌沉面色尚算淡定。
他压着眉眼,发问:“你们如何打起来的?”
凌致言结巴着,“我……我就是生气……”
当时,周围人群里窃窃讨论,赵以峦相貌俊朗,瞧着身着富贵,那花魁选择赵家公子也不无道理。
可凌致言早就花钱买了那花魁的……
今晚本来是那花魁的初夜。
凌老夫人越发怒了,拐杖直接敲到凌致言的背上。
凌致言惊叫一声。
这时,凌薏进屋。
凌晁见到凌薏来了,压根没脸看女儿。
凌薏来到温氏身边,她目光扫过桌上的两个锦盒。
凌薏轻声:“娘?”
温氏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道:“娘知道。”
给赵家赔罪的钱、礼自然是走公账,当然不能由温氏来出这个钱。
从前温氏将凌家人当做至亲,账上钱不够,她会自己贴补,等到账上有钱后再还回去,可几年下来,凌老夫人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真正表示过会还钱。
温氏出身商贾,自幼耳濡目染算账经商,她从前给凌府垫支的银子,这几日都暗中转了部分到自己嫁妆账本上了。
不过转回的数额不多,现在算下来,凌家公账还倒欠温氏五万两银子。
凌府现在公账上只有八千多两银子。
温氏蹙着眉心:“娘,如今一下支出了五千两银子,接下来三个月,咱们府上要节省开支了。”
凌府进项主要是城外的田庄和布匹生意,等到田庄进项得等开春收成后。
凌老夫人嗫喏着嘴唇,这么大的府邸,三千多两银子要用三个月!
那意味着,接下来开春,凌府别想办什么宴会!
各院的主子们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
凌老夫人一想,凌致言竟然还花了一千两,买了那花魁的初夜!!!
“跟你娘一样,败家玩意儿!”
凌致言抖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凌晁蹙着眉头:“先前账上不是还有两万多两银子么?”
温氏叹气:“今年大雪,压垮了好几个田庄,都需要翻修,咱们去年布庄效益好,年前又买了几个铺子,前两日刚结完账,哪知会出这种事。”
这事是由凌致言闹出来的。
温氏这么一说,凌老夫人和凌晁被堵的说不出话。
本来凌致言就是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
温氏已经说得很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