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想法,云笙就拿起衣服准备穿的,恰巧这时,门外响起了清玄子的声音。
那里面没人,刚才我忘了拿僧袍,回去了一趟。
话一落,清玄子直接拉开云笙这间澡堂子的门,就这样泰然自若的走了进来。
他面不改色,仿佛眼前光溜着身子的,是个粗糙不对他胃口的男人。
接着,外面响起了和尚恍然大悟的声音。
“哦…”
原来是清玄子师兄忘拿袍子了,那师兄,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待巡视的和尚走后,两人才感觉到怪异的气氛越来越浓,甚至夹带着暧昧及呼吸急促。
墨黑对上幽蓝,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了般。
好一会儿,云笙才打破寂静,她面色微红,缓缓靠近清玄子,踮起脚用指尖轻轻替清玄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圣僧……刚才,谢谢你替小女子解围。
清玄子反应过来,身子僵了,他不敢往下瞧,因为雪白的肌肤这会儿正贴合在他身上,他忙闭眼,双手作十印。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呵呵…”
云笙轻笑,绝美的脸上星光熠熠,她能在离开前,用这种方式与圣僧相处,能不高兴吗?
诱人的声音徘旋在耳边,清玄子哪禁受得住,他转身就朝外走,眼疾手快的云笙见状,一把从后背抱住了他,喃喃道。
圣僧…谢谢你。
说完,云笙猛的关上了门,接着就是从澡堂里发出哗啦哗啦水声。
清玄子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微侧了身,看向澡堂方向。
半个时辰后,云笙出来时,没了清玄子的身影,她想许是又去了戒律堂吧!
僧袍有点长,云笙穿在身上有些拖地,索性,她提着走,手中的衣服洗过,她准备挂在窗口,山中风大,经过今夜一吹,明早就能干。
待一切准备妥当,云笙想起该给圣僧留封信的。
毕竟,下山这个事儿,他一直阻拦,倘若她不走,宁音寺或许就会有危险,而她,也该去查海盐的事,给她父亲一个交代。
佛祖脚边有功德本及墨笔,云笙朝佛祖磕了两个头,冒昧称。
借用一下纸和笔。
她扯下一张纸,提笔将心中所想的写了下来。
无非就是,不要担心她,及她留下的包袱一定保管好,还称,里面的银票要买宅子,是他俩下半生的积蓄,更有惹人脸红情语。
让清玄子等她回来之类的话,好像在嘱咐,又像是在安排他们的未来。
写完之后,云笙拿了两张银票,毕竟出门在外,身有金银傍身,到哪儿都不愁吃住,一切妥当后,云笙才倒在床,睡了过去。
…
翌日,天边刚显鱼肚白,云笙就离开了,离开前,她去了云家老爷坟前,自言自语说了些话,或许是为了让云家老爷泉下放心,还称。
待她回来,就要把清玄子带走的狂言。
…
这边,清玄子在戒律堂念了一夜的佛经,眼瞧着这会儿,寺里的和尚都去了后山练功,厨房没人,他准备送些吃食去禅房,不想,刚推门而入,他就发现事情不妙。
“噔……”
手中的吃食也落地而响,桌上那张被油灯压着的纸,随着窗户进来的风,吹得一扇一扇而起。
他急忙拿过,上面的一字一句,无不在挑起他神经。
床上折叠整齐的僧袍,以及地上摆放得端正的布鞋,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走了,她唯一留下的,就是那里有一大叠银票的包袱了吧!
她最是信他,所以才把银票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