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陆偃就给白晚意请了诰命,让她越发有资本在外游走与人结交,跟自己争斗。
秦婉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恨意:“你即有此信心,我和离与否,都妨碍不到你的生活,又为何来找我谈话?”
白晚意被她噎了一下,好半晌挤出来四个字:“伶牙俐齿!”
“比不过白小姐。”秦婉端起茶对着白晚意轻轻一抬,眼底轻蔑丝毫未曾掩饰,“请封诰命也没什么,只要我不点头,你就无法进陆家门,诰命加身也不过是个外室,比妾室都不如。”
白晚意恼羞成怒:“你就砌词狡辩!偃哥哥并不,爱你,你守着这么虚名有什么用?”
秦婉摇了摇头,笑道:“你错了,我守的不是人,是我的娘家,是我自己。”
“你自己?”白晚意不懂,不过她也不想懂:“我看你就是想要扒着偃哥哥不放手,弄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的娘家关你的婚姻什么事儿?你离了走人,你有钱,身边还有人,天涯海角不是任你去吗?”
“走得远远的,你想男人了,那就找一个年轻鲜嫩又听话的,不比守着这么一个心里装着我的强多了?”
?!
秦婉瞪大眼,两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
她张大了嘴,旋即哑然失笑,白晚意这个人,她上辈子一直没看透,如今寥寥几句便显了原型。
原来不是自己从未看透,而是她本人就如此简单,她的一切行为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所以自己才会以为从未看透过她。
她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本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自己能够重生,那么她原本又是哪里的人?
不过这些已然不重要。
秦婉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你不是我,你不懂生活在大家族女人的悲哀与枷锁,所以我不怪你今日所为。你若是真的想进平阳侯府大门,就说服陆偃同意和离,届时,你将是侯府正妻,又何必与我这个原配抢夺一个男人?”
白晚意父母双亡,最恼人家说她没教养,此时疑心秦婉嘲讽,心中腾地蹿起一股火,想也不想,便冲了过去,伸出手将秦婉一推:“你才没教养!我只是孤儿,可我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我的学识比你渊博!”
秦婉仿佛身后长了眼睛,当即转身抓住白晚意的手腕,淡然一笑:“白氏,教养不是读书就可以体现的,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你!”
白晚意真的没想到秦婉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不好拿捏,她用力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秦婉猛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