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卜衍先看了眼李暮烟,还是一如昨日之状,便在院中练起了剑。
宣赢和吴达也早早起来,走向李暮烟的房间,见没有好转,坐了会儿,吴达便出了房间。
遇到站在一旁的二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前日,去哪里了?”
“天心阁。”
“去赌钱啊?!”
“是——”
“嘿……你们疯了,不留在老爷身边保护老爷,去赌钱,嫌命太长啊,去挥霍寿命啊。”
“吴大人,是带着任务去的。”
“切~任何时候,老爷都是第一位,听见没有。”
“听见了。”
“去去去。”
吴达骂骂咧咧了几句,便去找吃的了。
卜衍练完剑,找到吴达。
“你昨天说知道晴雨婆婆的什么秘密?”
“你信啊,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我也学学她装神弄鬼,骗骗她。”
两人说了几句,便看见宣赢走了过来。
三人落座。
宣赢拿出信,卜衍和吴达看完。
“晴雨婆婆就是海十八?”吴达瞳孔地震。
“原来南陆一直与京都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有联系,还为那些人提供各路信息。”卜衍放下茶杯。
“那这么说,南陆和晴雨婆婆也勾结不浅。”吴达继而说道。
“曾听宫里的人说过,南疆手握雄兵,常年在边关,曾在死人堆里救下一女子,此女精通奇门八卦推演之术,自此南疆战无不胜,声名赫赫。却也让父皇忌惮,也造成了他一生戎马,至死也无法回到妻儿身边。妻儿留在京都,是为压制他。听说他死后,那女子回到将军府,父皇有心将其引入宫中,为自己用,却不曾想,此女刚毅忠心,公然违抗圣旨,逃离了将军府。后来南陆面圣,想必言语过激,才被放逐沿连,永世不得回京。”
“这么说,晴雨婆婆难道是南大将军所救之人?”吴达问道。
“正是,她算到南陆有此一难,也算到南陆会被驱逐京都,所以逃离将军府后,她便在沿连等他。”
宣赢想到刚到沿连的那日,想必这往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被别人设计了,踏出京都那刻便已入局。
“那她算的还挺……挺。”吴达看了看卜衍,硬生生憋回去了那个字。
“这四十年的暗中培养亲信,涉及朝堂之上,无孔不入,想必,所有的根源,就在南陆。”宣赢若有所思道。
“那我们这次是真的来狼窝了。”吴达说道。
卜衍看了看吴达,没有说话。
“管它狼窝狗窝,既然来了,都一锅端了。”宣赢眼神犀利深沉。
“既然昨日,那老婆婆就说今日酉时我有血光之灾,看来很快就要下手了,那我先多吃点。”吴达拿起盘中吃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宣赢依旧淡定的喝着茶,卜衍机警的眼神上下左右转来转去。
既然处于狼窝中,那么暗处的狼就是成十倍成百倍。
“要变天了!”
宣赢抬头看着天空,厚重的乌云遮住太阳,天地披上一层灰色,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热了。
吴达终于吃饱喝足,四仰八叉往椅子上一靠,摸着肚皮,满意地咧嘴笑着。
“不如下盘棋吧。”
“老爷,你知道的,我从来下不过你。”
“谁说和你下,卜衍?”
“我?好吧。”
几人起身去往棋盘处,盘腿而坐。
几个侍女端来茶水,糕点。
吴达掏出银针,在茶壶里搅拌下,看到没有变黑,又拿起杯盏,闻了闻边缘。
确认无误后,倒入茶水。
卜衍和宣赢来来回回,一黑一白,两子对战,此消彼伏,此长彼消。
“卜衍,没想到,你棋术比吴达好这么多。”
吴达却先开口说话。
“老爷,你可别偏心,在老爷的精湛绝妙,出神入化的执棋下,我怎么看着和我差不多呢。”
“哈哈哈,你啊,有一点比卜衍强。”
“什么?老爷。”
“嘴皮子。”
吴达努努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卜衍。
“老爷,卜衍卜衍,不言不言。”
“看来,是你师父让你少说话呢。”
说话间宣赢落一子,卜衍悬在半空的手,久久停住,不知从何而下。
宣赢抿了一口茶,卜衍仍旧无从落棋,不管怎么落,好像都是输。
“卜衍,吴达,今日教你们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罢宣赢拿过卜衍手中的棋子,落下。
“老爷,妙啊。”
“和棋?”
“在你的视角是和,在我的视角是我赢,在吴达的视角是你赢,输赢与否,全凭本心看待,今日如此,往后亦如此。”
宣赢起身,朝李暮烟的房间走去。
“所以,今日我不会死,我们会赢,小衍子。”
“对,今日,我要一一除掉这些对陛下有危险的所有人。”
院子里极其安静,连风的声音都能听见。
大约两个钟头后。
“来了。”卜衍充满杀意的眸子死死盯着后院。
后院涌出来一批人,想必是从小道进来的。带头的人四下张望,看到卜衍和吴达两人,不屑的看了一眼,便朝着各个屋子而去。
卜衍一个箭步跳到那些人眼前。话不多说,那几人抵不过,纷纷倒地。不断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吴达也跳入人群进行厮杀。
二金和三金提剑加入厮杀,还有十几个护卫也与这些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院内刀光剑影,打斗了一阵。
酉时,后院又涌出来一伙人,穿着与之前的人不同。
酉时五刻,从门外跳进了十几人,身手矫捷,武功不弱,直穿过人群,向李暮烟的房内而去。
卜衍跨步上前,翻身落在那几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