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可以这么解释。”李云东微微颔首,说道:“那么,我接下来的问题是,获取情绪价值对于一个人而言是必须的吗?”
秋漪和关雪烟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反应。
“现代社会一直在强调独立自主,而从他人身上获取情绪价值,实质上是一种依赖性的行为,就像我们刚才说的,很多人会靠抽烟喝酒来稀释生活的压力,这两者其实很相似,但烟和酒可以是一个人的麻木与享受,而恋爱却必须是两个人的相依相偎,可两个人互相依存,本身就已经脱离了独立自主的定义。”李云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学长,我们外交上坚持独立自主,也不妨碍我们和其他国家建立友好合作关系啊?”关雪烟有些疑惑地说道。
“的确,我们主张的是结伴不结盟的外交政策,但一段恋爱关系的美好尽头,肯定是婚姻吧?婚姻可是把双方的利益都牢牢绑定在一起的,别说结伴,结盟都未必能达到这个程度。非要类比的话,应该更接近于两国合为一国。”李云东指出其中的决定性差异。
“可两国合并成一国,不就又符合独立自主的定义了吗?”秋漪眨眨眼。
“以国家为单位来看或许是这样,但从社会层面上来说,个体就是适用独立自主的最小单位了。难道谈了恋爱还结了婚,双方就真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个体吗?显然不可能的,只不过是变成利益共同体而已,否则世上哪来这么多分手的情侣,又哪来这么多离婚的夫妻。”李云东摇摇头,说道:“人和人之间是无法彻底理解的,就像我们现在面对面坐在一起,鬼知道你们有没有在背地里骂我渣男或者叫我靓仔,你们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暗地里叫你们美女或者花姑娘。”
“哦?学长很会嘛。”秋漪忍不住眉梢一动,活像是在打量一个花花公子,而任君仙淡淡地拆台道:“他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他只是怕被极端女权网暴而已,谨小慎微已经融入他的骨子里面了。”
“——”
李云东忍不住瞪了任君仙一眼,但比起远方的极端女权,他更害怕身旁的任君仙,所以他也只是继续说道:“要我说的话,恋爱,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概念,你都无法理解对方,又谈什么爱不爱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当原始人面对天上打雷的现象,感受到的只会是恐惧或者崇拜,而绝不可能是喜欢与热爱,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未必就比原始人和雷电之间的稀薄多少,好歹雷电我能看个分明,但人心藏在皮囊下头,谁能看得清?”
说话间,李云东的眼眸无比幽深,仿佛倒映着不可名状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