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一阵呵斥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马匹的嘶鸣声,和车轮声。
徐毅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三步并作两步朝前方赶去,一看过山路的拐角处,顿时心头一口恶气就上来了。
只见三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纨绔子弟坐在高头大马上,正相互间打趣笑谈,后面还有一辆装扮华丽的马车跟随,帘子遮掩着,隐约可以看出里面有女眷所在。
而前面两个一看便是狗腿子的泼皮跟班围住了云灵,张开着手臂,堵住了她离开的去处。
“嘿嘿,小丫头,你冲撞了咱家少爷,还想跑哪里去啊?”
“就是,就是!还不赶紧跪下来给咱少爷磕头道歉?”
“少爷,这丫头长得挺水灵,也不知道是这那个地方的人,您看看!
“……”
两泼皮一边围着云灵,一边还嘴上调戏着,而坐在马上的三个纨绔公子更是得意地笑看着这一幕,似乎对他们而言,这已是寻常之事。
“住手!”
徐毅大步上前,伸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朴刀,心头泛起一丝杀意。
北宋时期,官府并不禁止民间使用朴刀这一类的武器,只因此物装上木棍就可作为农具,算是擦了半农半兵的边,倒是对甲胄护具等物看管很严,所以民间尚武之风很重,私自伤人械斗的事情也是屡屡发生。
徐毅虽然一路逃亡,身上的家伙事儿却从不会落下,毕竟关键时候,还是手中刀子能更说的几分道理。
“什么东西……”
果然那两个泼皮看到徐毅出现,其中一个当即便要开口骂街,却在看到徐毅那目露凶光的面容和手中朴刀后,才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给某家滚一边去!”
徐毅上去就踹翻了其中一个,又瞪眼看向另一个,配上他那高大的身材,很隐约的杀气,立时便镇住了场子。
“哎哟!”
“少……少爷!”
那两个泼皮也是狗仗人势的,一看徐毅不好惹,便立即退缩了回去,向那三个公子哥哭诉了。
“滚开!没用的东西!”
左边的纨绔子弟当即一脚踹开了那泼皮,眼神不善地看着徐毅,侧身向中间那个公子哥。
从他的表现上来看,三人中,显然中间这个地位最高。
“李大哥,怎么办?这人有刀。”
为首的李大哥不说话,眼角余光却是朝后面的马车扫了眼。
“子清,这人有刀怎么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他还敢杀人不成?再说了,俺们还骑着马呢!李大哥,你瞧俺的,俺上去会会他!”
这时,右侧的纨绔子弟大喊一声,猛的甩动缰绳!
啪!
只听得那马惊叫一声,蹄子落下,便朝徐毅和云灵冲来!
“徐大哥!”
云灵低声惊呼,小脸早已吓得煞白,但手却禁不住牢牢拉住了徐毅的衣角,丝毫不肯松开。
那马飞速驰来,虽然看体型是南方的矮脚马,但冲刺之时仍让人心惊担颤,临近徐毅的时候,马蹄子早已高高抬起,如雷霆万钧般敲向他的脑袋!
嗬!
徐毅面色不变,口中爆出一声,猛的上前抓住了这匹马的前蹄。
“给我倒!”
双臂强劲的力量猛的爆发,众目睽睽之下,徐毅居然硬生生将这匹马给狠狠摔在了地上!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马的哀鸣声,上面的公子哥也摔在地上,原本嚣张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原因无他,实在是徐毅此等行径,过于凶悍!
掀翻了马匹,徐毅当即便抽出刀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刀尖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场面的局势顿时为之一变!
“保山弟!”
“住手!”
另外两名纨绔子弟立即开口了,为首的驱马向前几步,行礼道:“这位壮士,还望手下留情,刚才是我们莽撞了。”
“这两位,一位是刘员外家的嫡子刘子清,还有那位是王员外家的嫡子王保山。”
他飞快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徐毅,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在下青溪县李芒,家父李安道!”
听到这李芒主动说起自己来历,徐毅却是眉头一皱,直觉告诉他,对方三个人来头都不小。
在北宋能被称为员外的,多半都是当地的豪强地主,至于这个李芒的父亲李安道,虽然对方没有报出身份,但地位只会高不会低。
果然,就在徐毅思考的时候,身后云灵拉了拉他的衣服。
“徐大哥,那李安道是我们青溪县的知县!”
知县!
徐毅虽然没多少历史知识,但也知道知县这个层级,已经是地方上不小的官了!
也难怪对方之前那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