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躲在其他山洞的几拨村民,来了几个主事的男人,找林族长商议回村的事,林族长把镇上和各个村庄的惨状告诉了他们,并言明,那些士兵还驻扎在县城。
几个人听后,吓得面如土色,他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一直以为他们村遇上土匪了,哪里听说过这么惨绝人寰的事。一时间没了主意,都问林族长该怎么办?
林族长沉默了一会,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说,“成年人先回去安葬亲人和族人,修葺一下房屋,孩子们留在山里,由云瑶和云生保护。你们也把孩子送过来吧。”
林族长的话族人们非常赞同,看到林云瑶和林云生猎的十多只野兔和野鸡,眼睛都瞪圆了,二话不说,急忙回去接孩子过来。
这两天,他们不敢回村取粮食,一直吃野菜和野果子充饥,看到肉都馋得差点流口水。
危难时刻,又都是族人,林云瑶没计较太多,怕人多了不够吃,又去猎了十多只野兔、野鸡。现在她和三哥用弹弓打野鸡、野兔简直易如反掌。
她引气入体两个多月了,虽没有功法,每天晚上仍坚持打坐,最近总觉得丹田发胀,想要冲破什么,又不得其法。
吃过热乎乎的早饭,回村的人准备出发了,云氏跟着要往回走,林云生两步跑过去拉住她,“娘,我替你去,你留下照顾文维和云海他们。”
林族长回头说道,“云氏,你留下吧,是该留个大人,周全些。”
留在山谷的孩子们,除了十来个不足五岁的婴幼儿,其他孩子都主动找活干,打水的、挖野菜的、烧火的、看孩子的没一个闲着。
这几个月的坎坷和灾难,使这些孩子们早早知道了活着的艰难,一个个都懂事起来。
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大多认不出都是谁,村民们悲痛欲绝。女人们嚎啕大哭,男人们也跪坐在地上低声哽咽着,林族长老泪纵横,不停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
几天后,村子里所有逝去村民的焦骨,集体安葬在村东山腰上的一个大坑里,坟前立了一块大大的石碑。
安葬了逝去的族人,活着的人还得生存,又把十来座没被烧掉的房屋,简单修葺了一下,剩下的九十多人迁回村里,暂时安置下来。
有想盖屋的,大家都去帮忙。幸亏提前都藏了粮食,人又剩下不足百人,倒是不缺粮食。
林云瑶家收留了没有亲人的余二娃。余二娃是稳婆余氏的侄子,家里只有这么一个男娃养住了,调皮捣蛋,天天疯跑,就没干过活,自从亲人都没了,人一下子沉默下来,每天默默跟在云氏后面干活。
云氏是个善良温柔的人,待他和自己的几个孩子没什么不同。可突如其来的灾难,在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每天像个锯嘴的葫芦,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只有每天早上,和林云落他们一起练拳时,才有一点精气神。
天气渐渐凉了,林云瑶也许是修炼了的缘故,对血脉亲人有了些感应,总感觉到爹爹他们很危险,就和二哥商量,她打算去找爹爹和大哥。
自从族长说闵王必败,她就惦记他们的安危。林云落自然不同意,外面战乱,林云瑶再厉害也只有六岁多,他哪里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