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壮将军快步走入屋内,跪在赢修然面前,不敢去看满地分尸的血腥场面,只听世子殿下轻描淡写撂下一句言语,“严府所有人,都拖出去杀掉。如果严家有人此时不在府内,你拟一份名单出来交给影卫。在严府里面做客的人,无论身份都拖出去杀掉,你派人将他们的尸体挂在赢府门前,放话出去,本世子就在赢府,谁想见我,收尸也好,求情也罢,赢府外面的护龙骑都不拦着。”
赢修然拉住李梦真的手,走出严府。
李梦真低声道:“这次你不仅对严家动手,更包括了京城大半世家,这毕竟不是在北境的地界上,会不会……”
赢修然握紧她的手,柔声道:“放心,赵乾不会插手这件事,就算他真的铁了心要管,我既然能这样做,就有把握把你安然无恙的接到盛州。”
他望着暮色,“严家只是推出来替死的棋子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这笔账,我下次回京会一并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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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邱楚君骑着一匹盛州甲等战马,平静地望着冲来的京畿甲士。
最前排的十几名护龙骑整齐划一地抬起赢弩。
“咻!”
十几根弩箭齐发,但若非不是亲眼所见,只凭声音判断,会以为只有一根弩箭。
就在十几名京畿甲士倒地的同时,护龙骑已经换好下一轮弩箭。
抛射三轮后,双方才开始短兵相接,邱楚君眯眼望着那名领兵的都尉,京畿西军校尉严虎明,率领麾下六百私军擅自入城,严家余孽,同样是名单上的必杀之人。
他缓缓抽出斩妖刀,双腿夹紧马腹,一骑冲阵,七八名步卒向他冲来,但没有一人能够拦下他。
人数绝对劣势的一百护龙骑也纷纷抽出斩妖刀开始冲阵。
京城上演了滑稽一幕,一百护龙骑追着六百所谓的“京畿精锐”打。
邱楚君来到严虎明的面前,严虎明拔出战刀,不等挥刀,他的头颅便已经被邱楚君一刀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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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赢府外,陆续有京畿世家前往或者收尸和或者劝谏,然后赢府外的尸体越挂越多,京城严家更是一口气死得一干二净,护龙骑统领邱楚君率领五百骑军杀得手软,随后杀到了京畿道两名校尉也拔营赶赴渝京城示威的地步,邱楚君的五百护龙骑根本不够用,是一个带着面具,身披黑衣的男人代劳。
双方内讧对杀,甚至整个京畿道的影卫组织不得不倾巢而出,胜负则是毫无悬念,那两个校尉的头颅就给挂在赢府府外,再杀到大半的京畿道的世家大族要么跪在皇宫外的大街上,希望赵乾能够阻止赢修然这般疯狂的行径。要么逃出京畿联合姻亲和权贵,一起用各种方式向那个年轻男子强行施压。
至于那位人族皇帝对此也是视而不见。
景明二十年,初冬。
这场京畿道自上而下的大动荡,丝毫不见平息的迹象,因为京畿道军政两界自以为是的剧烈反弹,竟然引来了盛州一万缺月铁骑直接越过关宁防线深入京畿腹地。再加上北境骑军大统领刘祁的一万嫡系骑军倾巢出动,直扑人族的北境以南的河东道!除此之外,在李拾遗的默许下,北境都护许抚州亲自调兵遣将,下令让沈轻舟领着半数雁门重骑和一万虎豹骑,浩浩荡荡开拔,驻扎在北境最南处,虎视眈眈。
往常最是聒噪的那帮朝臣竟然破天荒的噤若寒蝉,理由很简单,不说隔着关宁防线的北境驻军,渝京郊外可是出现了一支黑甲黑马人手一杆长枪外加佩刀佩弩的肃穆骑军,连驻守京畿以北的京畿北营都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