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狭眸微眯,显然这句话让他听得舒服,在车窗上随意叩了几下,厚重的金丝楠木发车沉闷的声响,不多时,马车摇晃渐渐停止,靠在路旁停了下来。
江晚茵见他目光深沉没有移开,知道他这是在等她解释,左右现在也是一根绳上蚂蚱,索性便将江楹兰隐龙寺当日下药,和企图给江怀仁下毒嫁祸之事连盘托出。
太子殿下把玩着手里冰裂釉茶杯,眸中神色清凛:“所以?”
“将计就计,设陷阱诱之。”
“可要孤帮你?”
江晚茵自认是个聪慧之人,面对这些阴损毒辣的诡计时心绪镇定,虽有些厌恶,但并不惧怕,也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好了应对反击之策,她的法子连老太太也是认同的,但这位太子殿下,似乎还有更好的方式。
“敢问殿下如何帮我?”
萧明述声音极轻的笑了一声,抬手拿起桌上银签子,拨弄了马车内香炉里的燃香,厚重的烟灰扑在火芯上,瞬时就将焚香熄灭,冒出一缕青烟。
“不过是个庶女,杀了就是。”
江晚茵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间,呛的她连连咳嗽了几声,方才缓过神来,微睁着杏目看他。
这太子殿下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她心里骂骂咧咧,面容上却一丝不显,似有些畏惧地垂了垂眉眼,帕子按了按唇角的水渍,神情如同半含待放的牡丹,缱绻依人。
“多谢殿下,但楹兰到底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交由臣女自己教训就是了。”
萧明述听着她清润的嗓音,也不勉强,只懒散地往后靠了靠,笑道:“妇人之仁,才会将敌人养在跟前儿。”
他顿了顿:“既然太子妃不回江府,便在这里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