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秦国已经步入暮迟,败给生老病死?
秦昭襄王恨铁不成钢道:“这病夫昨日只是送华阴夫人几步路,就又病倒,实属孱弱!寡人昨日刚刚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子柱难道也想再给寡人承受一次不成?!”
范雎吓得一个哆嗦,不敢接话,老秦王这话严重了啊。
秦昭襄王气骂完,便与范雎移步太子宫。
探视老太子嬴柱,秦昭襄王更是心中不快。
老太子嬴柱脸色苍白,双眼浑浊,体虚无力。
秦昭襄王斥责几句,便和范雎离开了。
看到父王离开,老太子嬴柱这才松下气来,对华阳夫人撒火:“夫人害苦我也。”
华阳夫人没好气道:“昨夜是夫君说伤感妹妹离世,想纵情一番。我这才给你施针,大展男人雄风。如今倒是怪我来了?”
老太子嬴柱讪笑道:“夫人可是怪我昨夜不宠幸你?华阴夫人离世,是夫人为妹妹禁欲,我邀你,你不肯啊。”
华阳夫人更是气恼:“你欲要如何便如何,我为妹妹清心寡欲三个月理所当然,往后别来找我。”
华阳夫人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夫人,推拿之术你还未给我施展!”老太子嬴柱急了。
华阳夫人无可奈何,只得伸出双手,给老太子嬴柱推拿,助他恢复元气。
“我就知道夫人疼我。”
“别说话。”
“夫人,那这三个月,药酒我可还能饮用?”
“夫君想饮用,便饮用。我泡的药酒养精蓄锐,于你大有好处。”
“那这三个月,夫人可还愿意给我行针灸妙阳术?”
“夫君想要寻欢作乐,我自然施展。”
老太子嬴柱听到华阳夫人的话,这才松口气:“还是夫人怜惜我。”
华阳夫人心疼道:“你少纵情些,国事繁重,你还要处理。你若能禁欲养身,身子骨才会健壮,长命百岁。”
老太子嬴柱却不认同:“国事要处理,但是人生也要有所追求。求而不得,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禁欲养身,固然长命,但这岂不是剥夺了夫君最后的快乐?
郁郁寡欢久居人世,与死何异?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应该顶天立地。
天下美娇娘无数,若没了我的宠幸,她们岂不是独守空房?
我怎么舍得?我更舍不得夫人离我太远。”
华阳夫人怪嗔白了老太子嬴柱一眼:“你这顶天立地也太不正经了!为妻之道,除了纵容你,真是别无他法。”
老太子嬴柱嘿嘿直笑:“这么说,夫人取消三个月禁制了?”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这点我不能依你。”华阳夫人伤感道,“我与妹妹从楚国来咸阳,共同嫁你。虽然你宠爱有加,但是妹妹始终与我相依为命多年,我岂能不好好送她最后一程?清心寡欲三个月我还嫌短了……”
“不短不短!”老太子嬴柱表示有被吓到,“就三个月,就三个月!”
华阳夫人担忧道:“如今你病体缠身,又要操劳国事。启儿归楚又前途凶险,我怕你安排不过来,让我再失去一个亲人……”
老太子嬴柱掏出黑冰调令牌,递给华阳夫人:“夫人一向多谋,这三个月你清心寡欲的,也是无聊。那熊启归楚之事,便由夫人安排吧。”
华阳夫人接过黑冰调令牌来,心中这才松口气,语气却是勉为其难:“你这憨货!又偷奸耍滑当了甩手掌柜!你啊,就是见不得我安心静养,净给我添上许多麻烦。”
“夫人有智,能者多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