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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家过程中的异常感知觉

当我回到宿舍整理行李物品时,我看到自己的衣服裤子大多数都是旧了,最新的也是来医院面试前买的一件四百多的蓝色羽绒服,还有一双三百多的红色网面鞋,几个月下来,这件羽绒服颜色暗淡了很多,鞋子看起来还是很新,鞋面上却有了一些清洗不掉的印子。当我穿上羽绒服,再穿上这双鞋,在看到自己没精打采的脸,感觉糟糕透了。

“我应该要买新鞋子新衣服了。”我对自己说,脑海里想起刚来医院时,穿着新衣服新鞋子整个人特别精神,我很怀念这种感觉。我幻想着自己这次回家在县城里买了新衣服新鞋子,穿上高高兴兴的回家,可回家后气氛却变得很尴尬,母亲与继父穿着很破旧的衣服说我自私,还把衣柜的他们穿的破袜子也翻了出来给我看。我不敢再继续想,从幻想中挣扎了出来,感觉很羞愧,脑海里不停的围绕自己是否自私的问题进行争论。

“买新衣服新鞋穿怎么了,自己最近情绪不好,犒劳一下自己有什么错?”我因为这种想法变得兴奋起来,脑海里又想起了自己穿着新衣服新鞋子精神的样子。

“情绪不好就犒劳自己,怎么不给父母也买?你看你还是自私的,你根本就没想过你父母。”我脑海里的另外一种声音指责着我,顺着这个声音的话一想,我沉默了。心情也随之跌到了谷底,再也不敢继续想买新衣服新鞋子的事,还把之前穿好的红色鞋子换了下来,穿上了一双有些老旧的鞋子。

当我走出医院坐上车后,情绪还是有些压抑,一看车窗外有太阳,还有蓝天白天,可气温还是很低,只有几度左右,仔细看阳光是很微弱的,路旁的花草都枯萎了,道路两旁的树叶都掉光了,周围的世界看起来很冷清。看了一会,我就感觉累了,靠在座椅上闭眼休息。脑海里又想起了昨日的失眠,想起了上午上班时的坐立不安,也想起了一首古诗。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侵袭着我,我感觉车里的自己似乎没了归处。

“不要被这种情绪左右,你还有家的。对,我还有家,回家休息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昨天都没睡,多闭眼休息吧。”我安慰着自己闭上了眼睛休息,试图抚平这种情绪。闭眼休息中,我睡上了几分钟,在一阵鸣笛声中,我被吵醒了,醒来时感觉精神好了些,再次试图入睡,却总是听到汽车的鸣笛声,无法再次入睡。我只得再次车窗看车外的世界,窗外的景象这时看起来让我的身体觉得好冷,大脑却活跃的回忆起近两年经历的一些事。

“杨洋,你家里是市里的了?”我回忆起陈如梦问我这个问题时的场景。

“我撒了谎,大家都知道了。我做医生还有很多都不会,工作生活中许多事我都不知道怎样去应对。他们现在一定都瞧不起我,如梦一定也是这样。”我围绕着这个谎言,联想起了所有可能相关的记忆。突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经过,不停的鸣着喇叭,这喇叭声特别刺耳,也特别反常,我被吓了一大跳,脑海里竟浮现出王院长在正开着那黑色小汽车的幻影,这种幻影在刚刚的恐惧加持下非常逼真,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紧张。这种紧张来的快,去的也快,黑色小汽车出现时出现,车走远然后消失,这种紧张也逐渐减轻然后消失,也就不到两秒钟。五六辆小汽车过去后,我发现自己却还在紧张,我也发现车子的颜色都不一样,有黑色、白色、蓝色。我很快也发现自己这种紧张极不正常,因为我知道王院长的车是白色的,可我脑海里却认为所有小汽车里的司机都是王院长。

“都过去五六辆车了,就算他真的在车里,那也早过去了,他的车是白色的,怎么其它颜色的车你也害怕?你这不是草木皆兵吗?”我的现实检验能力这时正遭受挑战,我冷静的分析着这种异常,试图找出原因。可我的幻想这时又出来作祟,很快我想到草木皆兵的典故,想到了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三国演义》中吕布草木皆兵的剧情。

“难道我现在在草木皆兵?我才不会像吕布这样有勇无谋,把草木也看成士兵。”当我正这样想时,一辆小汽车鸣着喇叭从我乘坐的大巴车旁经过,我再次感到紧张害怕。

我脑海中吕布的幻象大笑:“哈哈哈哈!小子焉敢笑我!”我没有理会他,我知道他不过是我回忆时产生的一种幻觉。令我不解的是对小汽车的那种害怕,我试图想弄明白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试着去回忆去感受记忆中这种紧张的细节,很快我就有所发现。我发现这种紧张刚开始是担心那些小汽车里的人是王院长,后来这种紧张是单纯的害怕路过的小汽车。

“害怕王院长还能解释为是怕他看出我的异常,可单纯的害怕小汽车怎么解释?”

“我害怕见到王院长吗?有些怕。可我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在这的呀,为什么我总会觉得那些车里的司机是他?”我陷入了深深地疑惑。

“是幻想,那种非常真实的幻想,还有恐惧,恐惧?”正当我感觉自己快找到答案时,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嗡嗡作响,再也无法思考。等我缓过来时,再回想只记得幻想与恐惧两个词,自己当时思考的问题根本想不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像是自己能量智慧不够,又像是有神秘力量阻止了自己,这让我感到更加紧张,坐在座位上都不敢随意呼吸,也不敢轻易动作,但我还是不肯轻易放弃找到自己害怕小车的原因。我想起了如梦同学,想起那个谎言,想起这个谎言所有相关联的这一切,我还是没想明白,没有找到答案,于是我尝试自问自答。

“你现在害怕见到如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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