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当我感觉这声音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时,那个声音回答了我。我惊了一下,有些意外,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向陈如梦表白这件事情上。
“对了,要试一下,短信,不要犹豫!”我像是在回应这个声音,但更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脑中的声音:“对,不要犹豫,一定要勇敢的尝试一下。”在这个声音的多次鼓动下,我捧起了手机,手指放在手机键盘上,大脑却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么表白。
“我说什么了?”我问这个声音。
脑中的声音:“就说你喜欢她,她很好,你要和她好一辈子。表白的话都不会说,还想追女孩子。”
“是哦!是哦!”我傻笑着回应,觉得他说的很对。我点开短信,敲出了一段文字。
“如梦,你的笑容真的好甜,你是我梦想种的女孩,我喜欢你!”敲完这段话,我反复的品读,然后又继续敲出一段话。
“这几个月与你相处,我很开心,还记得那个夜晚,有月亮,月色很美,银色的月光撒下来把你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很快我写的短信就超过了字数限制,当我试着删除一些字,重新品读时,感觉不足以表达不了我对陈如梦的感情。在反复的修改后,我最终觉得还是最初那段简短的文字最好,可我却犹豫胆怯不敢发出去。
我不自信的问脑中的声音:“会不会太短?会不会不够深情?”
“真心实意就好。”不等那个声音回答,我自己迫不及待的回答了自己。
“对!”脑中的声音肯定了我的回答。终于,我点开了短信发送界面,当手指放到发送键上时,紧张害怕再次袭来,犹犹豫豫还是不敢发送。
“发送呀,你怎么这么怂?”脑中的声音不耐烦的对我说。
“我才不怂。”我不服气的说。
脑中的声音继续质问我:“那你怎么不发?你发呀,怂货!”我被声音骂得把大拇指一瞬间按到了发送键上,很快手机屏幕出现短信正在发送的提示图案。我突然变得害怕了,赶紧点取消,结果短信已经到了已发送消息中。这一刻我心里又惊又喜,然后是持续的忐忑担心。
“这样是表白了?她收到了吗?她会答应吗?”我的心里冒出一堆疑问。脑海里幻想着如梦接受了我的表白,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幻想着自己幸福的牵着她的手,亲吻着她,幻想着与她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然后生儿育女,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幻想让我向往,也让我感到快乐。
脑中的声音:“她都还没接受你了,她拒绝了你怎么办?”
“拒绝我?”想到她要拒绝我,我压抑的说不出话来。当我去我幻想自己被拒绝的场景时,沮丧的低着头,不敢去面对这种状况。
“如果她拒绝了我,我怎么办?”我向脑中的声音求助,没有回应。我时而紧张的看看手机,有时脑中会传来短信发过来的声音,忐忑的点开短信,却发现并没有收到短信回复。我点开之前的短信,一条一条的把收件箱里的短信都删除了,又点开发件箱,点开那条短信一边看一边读。读了几遍自言自语的说:“是不是不够真情?是不是她不喜欢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半小时,没有动静。
“她应该睡了。或者她看到了,不愿意回我。”时间很快到了凌晨两点,我的大脑却还在想着这件事。等我想起上次的失眠体验,又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
“我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睡觉,不然我肯定疯掉。”我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强迫自己平静,可效果并不好。我还尝试着用一些方法试图让自己入睡,用力的睁大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动,然后数一只羊两只羊,直到后来眼睛酸痛,头晕目眩,羊也数了六百多只依旧睡不着。
时间大概四点钟时,我竟然又睡着了,醒来时间与上次失眠一样是六点。这次醒来时,我明显的感觉头昏脑胀,身体各部位酸痛的厉害。我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人尚未完全清醒,大脑就迟钝的想起昨日得失眠体验,想起失眠前向陈如梦表白的事。我点开短信,没有消息。我这时感觉自己还是很困,闭上眼睛尝试着再次入睡,只觉得全身肌肉酸痛,根本无法再入睡。这种感受持续了十多分钟我就受不了,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去刷了牙,刮了胡须,又用洗面奶清洗了面部。做完这些时,感觉自己昨晚的衰老状态好了很多,可样貌却看起来还是显得憔悴,这种状态让我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失眠电影情节。
“电影失眠,对,他们是怎么应对的?结局怎么样?”我在记忆中找寻这些失眠人的结局片段,电影中失眠的人基本都自杀了。这把我吓得失魂落魄,回过神来时,一阵阵恐惧。我不敢再想,忙安慰自己:“不会的,电影是假的。去买个好吃的早餐吃,对自己好点,多让自己开心。”从房间走出去,看着热闹的乡镇景象,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的空气,再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粉,我感觉自己的情绪确实舒缓了很多。
回到宿舍时,时间刚好七点,这时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突然响了,我马上满怀期待的点开查看。
“是短信,是如梦发过来的短信。”我愈发的激动,变得紧张起来。
“杨洋,谢谢你喜欢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适合你,你会找到更好的。”陈如梦拒绝了我的表白。看完短信,我的鼻子眼睛瞬间酸酸的,眼前也变得灰蒙蒙的,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坍塌了。我呆呆的坐在那好一阵都没动,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我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自己就是个失败者。
“Loser!我就是个loser!”我不断的贬低自己,否定自己。我的情绪极度的压抑痛苦,想大哭一场,想歇斯底里的叫喊,想静静的任自己的眼泪大滴落下来。可我情绪却像被什么力量阻滞了,想哭哭不出来,想平静平静不了,时而感到压抑,时而感到躁动,时而感到不安。
我控制不住的埋怨自己,幻想着自己回到小时候重头再来,幻想着经虫洞穿越到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开始后悔向陈如梦表白,后悔应承说自己家是市里的,后悔来到医院,后悔自己过去的许多决定。
突然电话响了,我吓了一跳,马上收了情绪,一看是陈主任的电话。他的电话顿时让我怀疑房子里有摄像头,我抬头四处看了一下天花板,没发现异常才接了电话。
“陈主任,早上好。”我有些怀疑的向陈主任说早安。
“杨医生,快来交班。”我突然想起来上班的事,看了一眼时间7点55分,距离交班还有五分钟,五分钟足够赶到办公室交班的,疑惑陈主任怎么打电话给我,不过平常这时我一般已经办公室了。我顾不得自己的情绪,也顾不得自己的怀疑,快速向办公室跑去。
当我赶到办公室时,陈主任与龚医生和护士都已经在那交班了。我看到陈主任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回避了他的目光。等尴尬的感觉过去,我才去看龚医生与其他同事,这时的我总感觉同事都在注意我。我看了一下办公室上方的钟表,发现已经8点10分,我到办公室居然用了十多分钟,我感觉时间像是故意被调快了。
这时我听到了交班护士黄玲的声音,我看到她的眼神特别严肃,仔细看时却感觉她像在狡猾的偷笑,交班的内容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努力听了一会,也只能记得片段的信息。再听一会儿,前面记得的信息全忘记了,于是我拿出笔来记录。没想,一会儿后,又开始走神,脑中不知不觉中回忆起陈主任给我打电话的情景,再看周围的同事,突然感觉他们都特别奇怪,感觉他们都变了,像是在联合起来演戏。我对周围的世界感到疑惑,也隐约觉得有些紧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