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纸人下巴惊到地上,旁边吹奏的纸人队伍也不约而同用乐器发出类似于惊呼的声音。
司仪倍感意外,可是下一秒,他指甲里沾着黑灰的手不断伸向白挽歌。
虽然挨得近,可是他十分有分寸,没有碰到白挽歌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神色也充满了满意与贪婪。
白挽歌心中大叫,原来她又会意错了?!
司仪的手势,竟不是讨要红包好处的意思嘛?!
那他刚刚搓两根手指头是想怎样?!
但是拿都拿出来了,白挽歌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眼睛的面再揣回去,只能忍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放在司仪手中。
司仪立马收回手,嗅着一小块金箔上面的人气,享受着眼睛微眯,十分惬意。
“咳咳!”
白挽歌刻意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司仪此刻的享受。
司仪收好金箔,装作无视发生,张嘴囔囔嬢嬢的说着白挽歌陌生的语调。
两个纸人此刻也叽叽咕咕惊叹了几句。
司仪大概意思就是,贵客到来,主人家扫榻相迎,还请出示请帖,好证明自己的贵客身份。
纸人们只表达了一个意思,白挽歌,财大气粗!十分豪放!老板大气!
白挽歌藏在袖子里的拳头都捏紧了,可是她总不可能打司仪,大闹婚宴现场。
何况,本来就是她会意错误,给就给了吧,反正都是捡来的不义之财。
捡来的钱要赶紧花出去,不然会倒大霉。
阎王易送,小鬼难缠!
若是得罪了他们,到时候捉弄她都是小事,万一关键时刻捅刀,这就不是她所期待的事情了。
给了好处,对方收钱办事,自然不会多为难白挽歌。
她翻开背包,抽出请柬,司仪接过请柬,打开,腥臭的血液流了他满手,溅出的血点沾染在白色纸人身上。
可是他们就跟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在意这些污秽的浸染。
司仪等请柬血迹散开后,验证着请柬的正确性。
请柬内部镶着金边,没有鬼字的空白地方还在计时。
倒计时在司仪手扫过后,戛然而止,逐渐隐没。
司仪大拇指指甲扣起一角,看着上面印的邮戳,默默压好刚刚掀起的信边。
满意点头,心中庆幸,果然是贵客,还好刚刚没有冒犯,不过那钱是她主动给自己的,也算不上无礼吧……
他心中的贪婪,无法遏制,这是身为诡物的天性,或许对方也知道他的秉性?所以主动给起了买路钱?
重新眯着眼的司仪,心中愈发高看起白挽歌。
大不了给她排个好位置,让主人家多多照顾一番,以后有什么困难,自己再搭把手就是了。
如此,也对得起刚刚那价值不菲的买路钱了。
心中打定主意的司仪,伸手作揖,请着白挽歌,主动为其引领开路。
“咕叽咕叽!吉里吉里!”
【贵客有请!阴人让路!】
灯笼此时也重新缩小,化作首饰挂件,垂头丧气搭在白挽歌手腕上。
眼睛紧闭,表情哭丧不已,似乎刚刚照明,废了它很大的力气。
一路上白挽歌收获了不少如芒在背的视线,她浑身不自在,可是她必须习惯,以后这样的事情估计不会少。
进来时,白挽歌在角落看到了一桌人,没错,人!
四个人,各个套着长披马褂,马褂下奇装异服,配有刀剑。
他们几个面色透露出无法遮掩的红润,一看就是精气十足的人!
白挽歌为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这个形容词感到好笑,她又不是吸人精气的妖怪,竟然会联想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