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想谢,不如来帮忙。”
“我又不会武功,要我作甚?”张三捂着心脏,他的手掌触摸着那一下下跳动。
“看你脚步虚浮,还以为是蓄意掩盖,没想到竟真的不通拳脚。”陈醒把一张纸放到桌子一边,哗啦啦的纸张响动中混杂着一点轻笑。
“是啊,所以我很好奇,一个无用之人的家伙能有多大用处?”
陈醒放下笔:“但你不一般,对吧?”
“在这个地方能活下来的有几个真的普通人。”
“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阁下名姓?”
“叫我张三就好。”
“我知道这个名字,水鉴散人看中你。”
“哦?你认识他?”
“数面之缘,陛下和他颇为熟络。”
“呵,看来村正也不算说错,乐安确实来了位钦差。”
张三翻身下床,无视掉还在耳边的吱呀抽动,张三咬牙哼着曲子走到水缸边。他扶着水缸,看着平静的水面,水中倒映着一张轮廓依旧但又陌生的脸。用手舀起一捧水盖在眼睛上,张三发热的双眼舒缓了许多。
缓了许久之后,张三疲惫地低声自语:“最近受伤太多了。”
陈醒闻言顿了下笔,“我晓得一个方子。”
两人背对对方,但陈醒仿佛看到了张三不耐烦地摆手:“说了我不会武功。”
“但你死不了。”
“被砍了之后一样有痛感,还会昏迷。”
“所以你才需要这法子。”
张三没有搭话,陈醒也就继续处理手中的档案信息。但这份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你是指望我和这群草莽把响马都杀了?”
“尽人事就好,总好过躲在官府里坐等匪人离开。”陈醒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里不知是什么在酝酿:“何况,响马横行是我们这种人的责任,不是你的。”
“你应该和南风起有的聊。”
“南风起?听县衙的人提过。”
“是个不错的人。”
“我会找他。”
“这算我拉的人头。”
“可以。”陈醒放下了笔,收起桌上散乱的档案,“随我去看看为赏金来的江湖人,说不定有好手。”
“有多少?”
“已经有十多个镖局、帮派到了乐安县,独个儿的也有不少。”
“一百两不够吸引人吗?”
“他们已经横行青兖两州两年多了,哪是好对付的。”
听到这话,张三心里一动:“官府的人呢?州府没有高手吗?”
陈醒笑了笑,但笑容却有些难看:“州府自然高手如云,甚至……还有军队。但兖州最近和青州有摩擦,两州陈兵州界,已对峙数天了。”
张三乐出声:“老东西真没眼力见儿。”
“说起来,这悬赏金还是快马加鞭从洛阳要的。”
“那之前呢?”张三好像有些明白之前陈醒的诧异了。
“青州的事当然是青州管,可不能让皇帝管。”陈醒笑容更加阴郁。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南城,陈醒掏出准备好的档案:“这些人从档案上看还算不错。”
张三在那一沓档案里翻了翻:“那让我们看看这些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