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马上回答:“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搞砸了……”陈醒像是掉了口气,浑身都没了力气软了下来,刀砸在地上。
王敬之扯着陈醒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怎么回事。”
在两个响马和县衙中的人都消失后,陈醒就想立刻追赶,岂料怎么也踏不出这县衙后院。若不是身为六扇门的武官,凭借朝廷令牌和浑厚内力强行突破,怕是要困死于此。
“一阵雾,然后县衙的人都都消失了?”
“对。”
“常山派灭门前就是在大雨之下,绝对是他,武当玄机,但从未听过和雾有关,雾气将人掠走我只知道汤谷之事。”
硕大的霹雳点燃了天空,照亮了众人的脸,“玄机?几十年前的那个武当叛逆?他还活着?”
“对,二十年前就是这样一场雨,我见过的。”
就在此时,一柄长剑自不知处飞来,绕着王陈二人上下翻飞,剑鸣不止。
陈醒握起雁翎刀,眼睛在微弱的幅度下抖动,“这剑……是剑炉炭火。”
“怎么可能!”王敬之失声大喊,“剑炉已毁,纯阳派早就……”
飞剑顺着长街飞走。
二人急忙追上飞剑,还有余力的武人紧随其后。
“是他,那玄机掠人……”
“毁炉!”
飞剑在大雨中奔驰,连续的雨被荡起波澜,剑光温柔地拨开空旷的街道,天地上下波动,白雾自无中生,迅速消弭在泼天的大雨中,从雾中显露出一匹匹高大的马,正是刘萧等人。
王敬之停下脚步,眼前的景象让他在恍惚中回到了陇西。
躲在角落的妇人张开双臂盖住身后,面带浊泪,苦苦哀求着几个贼人;逃跑不及的老汉被一刀砍翻在地;几个衙役举刀抵挡着匪寇……
火光烟尘,哭声喊声。
一切都如此相似,想来天地之间总是日复一日的旧事,不过总归自己不是僵直在大火里的顽童了。他的手指抚摸过宽厚的刀背,一晃神,王敬之身形消失,跳到老汉前,他截住一个贼人的刀,长刀一挑,两个贼子便倒地不起。
众响马停下刀枪,盯着王敬之。
粗重的呼吸从匪徒鼻腔化成两道白雾,血灌的瞳仁里只能看到王敬之和那把长刀。
王敬之抬起手,手压刀,刀指响马。
看到王敬之的动作,这些响马毫不犹豫的直冲向王敬之。
陈醒还欲提醒几句,毕竟这次怎么会这么鲁莽,而且这幅模样也怪得很,入了魔似的。
但王敬之没有在意这些事,他已顾不得了,气梗胸中,血无顺流,逆上心头,即使长啸出声也无法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