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阴沉,淅淅沥沥下起秋雨。
秋风卷着秋雨,扫落一地桂花。
顾卿言出不得门,又无事可做,便让人传话,让顾卿瑾下学来她院子里一趟。
没等来顾卿瑾,却来了两位稀客。
原来是赵姨娘带着女儿顾卿容上门了。
顾卿容比顾卿言小2岁,平日里闷闷的,很少说话。
赵姨娘原先是顾卿言祖母身边的丫鬟,被赏给父亲做了通房丫鬟。
生下顾卿容后,又被抬为妾室。
后来,她又接连生下庶子顾卿竹与顾卿笛。
如今顾卿竹十三岁,顾卿笛七岁。
两人都与顾卿瑾一起,在圣德书院读书。
见赵姨娘上门,顾卿瑾面上淡淡地,命锦书上了茶点果子。
赵姨娘推脱着不肯落座,让了半天,才在对面绣凳上坐下,顾卿容乖巧地立在她身后。
赵姨娘手捏锦帕,似是有话要说,纠结了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顾卿言不耐烦:“姨娘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大小姐,今儿个上门,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府里是宁氏掌家,按理说,赵姨娘有事,应该去找主母宁氏。
顾卿言抿了口茶水,眼皮轻轻抬了一下:“不知姨娘所求何事?”
赵姨娘开口道:“阿容眼看就要及笄,可这婚事迟迟未定下,大小姐识得的人多,可否为她张罗一下?”
顾卿容站在赵姨娘身后,顿时脸烧得通红。
顾卿言见状,知晓女儿家面皮薄,被人当众谈论婚事,面皮上过不去,便给闻溪使了个眼色。
闻溪笑着道:“姨娘,府里都知道三小姐的络子打得好,能否让奴婢们跟着讨教一二。”
赵姨娘:“姑娘客气了,若用得着她,让她跟你去就是了。”
转身对顾卿容说道:“你跟着闻溪姐姐去吧,姨娘跟大小姐说会儿话。”
顾卿容又乖巧的福了福身,跟在闻溪身后,去了耳房。
顾卿言这才眯着凤眸,看向赵姨娘:“姨娘,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姨娘被她盯得不自在,眼珠子躲避似的转了转,讨好地笑道:
“大小姐,您说笑了,我这也是为阿容的将来打算一下。”
“姨娘既是为妹妹打算,何不直接去找母亲?莫非姨娘忘记这后院,是母亲做主了?”
赵姨娘面上一惊,忙摆手道:
“大小姐,我这不是觉得夫人掌管相府,贵人事忙,这才找您商量一二。”
顾卿言说道:“哦?那姨娘想为三妹妹张罗什么样的婚事呢?”
顾卿言心想,赵姨娘既然越过母亲来找她,自是看准了原主没脑子的性子,肯定留着后招呢。
赵姨娘这才吞吞吐吐道:“阿容毕竟是庶出,这高门大户的主母,定是攀不上,若能做个妾室,也可以的。”
正经人家,便是布衣百姓,谁肯轻易让女儿做妾室。
一辈子困在后院,上不了台面。
赵姨娘这是为了攀高枝,急不可耐的卖女儿呢。
顾卿言看着赵姨娘,虽然她举手投足间,尽是唯唯诺诺,一双三角眼却咕噜噜乱转,露着不讨喜的精光。
她如此着急,八成是想给儿子顾卿竹铺路呢。
顾卿竹比顾卿瑾大三岁,人却呆头呆脑的,文不成武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