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得是,卿禾记住了。”
“你只比你大姐姐小几个月,也快十六岁了,我这几日闲下来,便为你相看一门亲事。”
顾卿禾又起身:“劳烦母亲费心了,卿禾还不想出嫁。”
宁氏拧眉:“这又是为何?”
顾卿言见状,忙打圆场:“阿娘,她的亲事也不着急,我的婚期倒是挺急的,您可不能因为她,冷落了我。”
宁氏这才笑道:“孽障,什么偏醋你都吃,难不成你妹妹还一辈子不嫁了。”
顾卿言又说:“劳烦母亲先帮三妹妹相看吧,先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若有合适的,就相看一下。”
“就算一时定不下,等明年开了春,宴会多,让妹妹们多出去走走,万一碰上合眼缘的,门第又差不多的,岂不是省了阿娘操心了!”
“就显着你机灵了!”宁氏又戳了戳她的脑门。
顾卿禾见顾卿言为自己解围,感激的看了看她,也跟着笑了笑。
翌日
晨光熹微,金銮殿上。
大太监按照流程,高声唱着:“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萧景帝双手撑着龙椅扶手,也起身下班的准备。
这时,有一言官站出来:
“回陛下,臣有事要奏。”
皇帝有些不耐烦:“何事?”
有事不早说,你个老登。
“臣要参燕王殿下,纵手下闹事纵马,险些踩死六旬老太。”
燕王站在大殿前面,也准备下朝后去母妃殿中请安,顺道说纳顾卿禾为侧妃一事。
这时一听有人要参他,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眉毛忍不住挑了一下。
萧景帝将眸光投向他:“燕王,可有此事?”
燕王手下众多,街上骑马骑得快一些,也是常有的事。
他哪里知道有没有此事。
还是不得不站出来。
“回父皇,儿臣实在不知,等回府后立马详查,若真有此事,严惩不贷!”
萧景帝只“嗯”了一声,心里也有点不耐烦。
这帮言官,吃饱了撑的。
不去查贪官污吏,净在鸡蛋里挑骨头。
成天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
这正要下朝呢,又冒出一个文官,字正腔圆地说道:
“回陛下,臣要参江北巡按御史张大锤,贪墨朝廷赈灾银子二十万两!”
萧景帝一听,眼皮跳了跳。
真是念什么来什么。
那文官奏完,便将手中奏折及账册等证据,一并交到内监手上,呈给了萧景帝。
萧景帝眯着眸子,看了呈上来的奏折,又把它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
龙颜大怒,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今年夏季江北大旱,一直是圣上的心腹大患。
江北整整三个月未下一滴雨,土地皲裂,牲畜渴死,农作物颗粒无收。
入了秋,收不上粮食,江北百姓饿死无数,流离失所,四处逃荒。
为了赈灾,连宫中都缩减了开支。
如今,冒出个贪墨赈灾粮饷,而且数额巨大,无异于是触了陛下的逆鳞。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张大锤,朝廷人人皆知,他是燕王一党。
就连出任巡按御史,也是燕王向陛下力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