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搂过陈七娘,望向的村外,透过树从洒下的斑驳的阳光,环绕耳边的蝉鸣,蓝天白云下在田间劳作的人们,这个夏日还很平静。
县衙,郑开渊正听着,孙远的回报。
“如何,今年的租傭那白沟乡的泥腿子可有愿缴?”坐在上首的郑开渊开口。
孙远拱手行礼,“回大人,属下等人进村后去寻了那党上的党首陈家,那陈家当家的娘子,陈娘子表示愿意配合纳粮,只是说需要宽限些时日,要待到党上各户收完了地里的粮才能缴纳。只是......”
孙远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送开渊,咽了咽口水。
“有甚么一并讲来便是,別支支唔唔的。”
“她还讲了,去年战死的军户,县中说是人死籍消,便算不上军籍,将她们也一并视作了民籍纳了粮,只是今年这些人家中,又有人让点选成了府兵便算继上了军籍,今年的租傭便不该纳了。”
“嗯...”郑开渊沉吟了一会,看向端坐在另一旁的罗开进,才回过来问道:“进了那村中可有发现甚么不对的地方?那帮泥腿子有没有有要闹起来的苗头?”
“回大人,属下不知道那村人有没有要闹的想法,属下初到时本想让几个面生的兄弟装成收粮的商贾先前进村去看看,但都让在村口把守的青壮挡了下来,最后属下换上了差服,对方才客气了些,进村去通了风,才容我等进了村子。”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组织了村中的青壮,在村口看着不让人随便进村,那想来那村里定干些不想人知的事才会如此!”郑开渊嘀咕着,“那你进了村可有发现?”
“确是有了些发现,属下进村之后发现在那村中之人,无论收割粮食,还是进山打柴,都是成群结队的,加上那村外放风的青壮,属下斗胆猜测,这背后是有人组织的。
问过的几个村妇也都支唔不清,想必也都是受了好处,但属下留意到,那村子北面的山头上,有不少人在那上面聚集,那些结队打祡的,桃回的柴火也都往那上面送,加上冒起的黑烟,没记错的话那村子北面的山头原先是有一个铁场的,只是去年停了炉子。”
“你是说,有人织组那村中的村人,聚集起来的私开铁矿,这倒也说的通。”郑开渊似是松了口气,但随后便又皱起眉头:“这私营铁业可是有违国律的!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有人私开铁矿,那可是重罪。孙远,你且下去休整,过后再听令去白沟乡,务必探清虚实。”
“是!大人。”孙远应道。
出了堂厅,孙远揺了揺头,他知道这事没他的份了!听令再去白沟乡?这令怕是不会来了,铁业,那可是重利!他要有个背景说不定还能喝上点汤水,可是,他没得!那村子里怕也不只是私开铁业那么简单,不参与也好。
孙远离开好,郑开渊看向下罗开进,问道:“罗先生你怎么看?”
“东翁,这白沟乡看来还不清楚去年恩免的事,要不就是那铁矿的收益完全抵的上那租傭的钱粮,不想再多生事端。”罗开进稍做思索后说道。
“不过,东翁,白沟乡那铁场好似是有办过执照的!且杨夏那厮说了陈家手中好似也是有几张去年的单据的,不然陈家去年也不会纳粮,一般变换名目的单据人家可不会认,怎么说也是七品勋官的夫人,是识字的,和那些泥腿不同。”罗开进不得又提醒了一句自己的东主。
“是陈家那个从没给我交过孝敬的铁场?”郑开渊回想起来了,去年那铁场熄了炉子还有他一份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