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纪、家中有谁?”
将一身灰蓝色制服穿着板板的鲍仔,朝着面前的青年呼喝道,他之所来这里,是准备要训练新兵。
乡中各家地主家的部曲青壮加起来人数并不少,李超原本是想将这些人放到铁田村去的,但这些人聚到一块不管到了那里都是麻烦,他都得派人看着。
干脆便将其中的部分青壮给抽了出来,另编了一营,这由原先各家地主家中的族人部曲组成的这一营自然也就是最难带的“刺头营”,训练便也就落到了目前‘业务’能力最强鲍仔身上。
这一次白沟乡让他们这一扫,乡中壮丁大半都入了伍,外加上铁柱在周边各乡散出去的消息,也引吸来了一些想谋活路的,人数一下几便翻了好几翻,鲍仔带着那一个老营,也都散成了几支教官队到新编的各营去操练新兵,他闭着也是闭着,干脆也就接下了这活。
“刘宁,十九.....”
那青年的回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王友鲍却是没太在意,只是想着,姓刘,莫是那刘家的。
“我爹叫刘云,半月前,死在刘家村。”
听到这王友鲍才明白这青年不善的语气从那里来,他爹原是那刘家坞堡中那日领头的汉子。
“怎么着?想要报仇。”
王友鲍皱眉盯住了他,做为最早跟着李超出来的,也是受其影响最深的,常被灌输着“你们跟其他人不一样”的观念,又结结实实的在血火里走了一遭,身上的气势那里是这毛小子受的住的。只一个眼神便让眼前的小子缩了头。
“哼!也就这点出息了。”冷冷的扔下这么一句,便不再理会,对于这些人他虽说不上有多么的看不上,可骨子却总有一股藐视。
“是不是,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刘宁待他走后才敢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里想着这总教头的年纪比他大不到那里去。
“嘿.....”他旁边一直没敢出声的罗虎子差点让气笑,
他铁田村一战不幸受了箭伤,一直修养了到了现在才归伍,没能赶上前面的战斗,不过归队后也不再是伙兵了,而是成了战兵,还成了队头,独领一队,虽说是老人了,但原先是伙兵有些底子在,但对于指挥战斗还缺些经历,放到新兵营中领队是最适合的,能跟着再磨历磨历。
“你小子往后有的受的!”罗虎子悠悠的朝着刘宁说看一句。
这听起来像是威胁,可是让父仇和生计两面夹磨的刘宁已是有些麻木,无所谓地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位队头和和那总教头是穿一条裤子的,放到这里多半就是要盯住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