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北的中学是新成立的一所农村中学,面向的都是农村的孩子们,一切也都是为农民的孩子服务的。
严朝阳在这一个暑假的时间,都是给家里做一些辅助劳动。捡牛粪、割青草晒干了留着冬天喂驴。还得给干活的爸爸妈妈和奶奶做两顿饭,中午一顿,晚上还有一顿。他多数的时间都是煮棒子米,还要炖一个辣椒茄子,有的时间也会炖一个大南瓜。
九月一日是北坝中学开学的第一天,严朝阳和柳淑国,洪秀梅、还有王树青、程万良、郭守明、张来柱等同学。他们早晨起来吃上一口饭,就步行走了大约有五里多路,来到了坝北的中学。他们走进教室一看,一间毛草房,土坯墙还漆黑的,地面还是土地。房子的上面就是原来的秫秸囤子,一个一个的圆型秫秸捆的清楚可见,没有棚一切都是那么的简陋。用大黑泥抹的墙,一点也不平整,墙面上还裂着七叉八叉小缝子。桌子和凳子也是拼凑的,那么大的一个教室,能容纳六七十名学生,可是就是一个窗户,那窗户也就是三米多宽。教室里摆放的桌子和凳子就更是好看了,一个桌子一个样,一个凳子一个样。他的左邻右舍就是更有意思了,右边的邻居也就的十来米远,是一个铁匠炉。左边也就是有二十米多点吧,是一个给畜生治病的兽医站。前面隔着一条大车道,有一个四五百平方米的操场。后面距离教室有一百多米就是老师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小卖部,一个全大队的中药房。这也就是坝北的一所改制的中学,没有宿舍,也没有学校的食堂,全都都是走读生。方圆都在五六里路以内。原来这房子干什么用也是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是在队部的一个大仓库吧。
学生们都陆续的来到这里,那人多说什么的也就都有了。从后面的一大流儿房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不到三十岁。这个人那也真是叫浓眉大眼睛,接近一米八零的个头。手里拿着一根不长不短的小铁棒了,走到了那个兽医站房角边挂着的那个大车轱辘钢圈旁就是一阵的敲打。学生们很是好奇的都出来看上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同学们都进教室吧,咱们以后听到这个声音,也就是钟声就是上课了。咱们这都是简易的、教室也是简易的、课桌的凳子都是简易的。也就是说这都是咱们的群众给的,一家的东西一个样,所以这些桌凳就是千差万别。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负责给你们教语文课,我叫于占河,以后你们就叫我于老师就可以了。讲台的前面坐着一排老师,同学们都没有见过这几位新的面孔。现在我就给同学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数学老师,他叫牛成群。(于占河用手指着)这位是咱们的物理老师,他叫刘志刚,这位是咱们的化学老师,她叫李永春。这位是咱们的体育老师,他叫巴特尔还临时兼咱们的常识课。现在咱们的常识课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让巴特尔老师先兼几天。今天咱们是头一天上学,主要就是相互的熟悉一下,一会咱们出去按照大小个子排队,分一下坐位。咱们在收拾一下卫生,一会把名字都登记一下,把新书也都发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没有来上学的学生,你们明天来上学时,都要相互的通知一下,咱们明天就正式上课了。于占河说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于占河老师按照惯例先点名,全部都到位了。
今天的同学们都来到了,以后都希望同学们这样。你们已经进入了中学时代了,课程也深了,要是耽误一节课,对后面的课就很难理解。中学的课程都是环环相扣的,希望同学们以后不要请假或者少请假。你们要珍惜你们的大好青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要好好的学习,不要虚度你们的青春年华。
我说了这么多也都是题外之意,现在我们就开始学习语文的第一课。于占河说
严朝阳对老师讲的这些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在课堂上所想的就是放学回家,要去哪里捡牛粪。老师啥时候让吃两顿饭,那时候到家好多干一些家务活。以后上学的时候也要背上花搂筐,要这四五里的路上也能捡到一些柴火。他在上学时也浏意了路边上的东西,也有一些牛粪呀,小柴火的桔杆棒棒呀,都可以捡拾回来烧火吗!对于老师所讲的那些“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些话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老师在讲台上讲老师的,他在下面静静地想他的。
咱们上课都要认真的听讲,我发现我在前面讲,有的同学上课时思想就留号了。今天咱们是头一天上课,我也就不叫他的名字了,希望在今后这些同学在上课时要认真的听讲才对。我还是接着讲课,有听不懂的同学或者有疑问的同学请举手提问。于占河老师说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牛成群今天讲的数学课是“勾股定理”。他给同学们列举了很多同学们能看到的东西,如我们的房梁上边的房架子。它是有很多个三角形组成,这就是木工师傅利用了勾股定理的稳定性。
牛成群老师,男,身高一米七零,三十多岁,小方脸留着小分头。两只小眼睛,嘴口稍大了些。说话速度有点快,板字写的端正还快。
现在我们就开始证明勾股定理的的公式,大家都要认真的听。牛成群老师说
牛成群在黑板上,画出了正三角形的图形。同时也都标上了它的边长的带号,分别用a、b、c来表示。他是用了一堂课的时间,把这个勾股定理可算是证明出来了。学生们的题问也是五花八门,有些问题也是不在所学的勾股定理之中。
老师木匠是怎么学习的勾股定理,那时候有学校吗?郭守明同学问到
你这个同学,你问点你所学习的勾股定理掌握的情况,你关心那木匠干什么?牛成群老师说
我再说一遍,我们有哪位同学没有听懂勾股定理的,要举手问一下,别的事我就不回答了。因为咱们上课的时间是有限的,就这么仅仅四十五分钟。你们以为这是供销社呢,什么东西都可以问呀!牛成群老师说
看看还有哪位同学没有听懂的,就举手问,如果都听懂了,咱们就打开书翻到第七页,看看第三题和第四题还有第六题,就这三道小题,今天放学之前都交作业。下课!牛成群老师说
半天的四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学校中午没有食堂,多远的距离也得都回到家里吃饭。严朝阳他们是属于离学校最远的了,有五六里路。别的学生也都在二三里路以内。严朝阳他们走到了家,吃完了饭就得往回走,这样还是紧巴紧的。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路上都是一路小跑,如果稍微慢一点就会迟到的。可是时间这么紧,严朝阳总是到了家好赖的就那么吃上一口。总是到后院去找洪秀梅一起去上学,洪秀梅和严朝阳家住的是前后院。属两条小胡同子,直线的距离约七十米,这就是翻墙而过的距离。要是走胡同子就是二百多米,是一个直角的距离。每一次严朝阳都是翻墙而过,不去走那个直角的胡同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饭了,我妈还没有给我们做好饭呢,你要是没吃饭就回去吃吧。反正我们也没有做好饭呢,要不你就从我们家吃一口得了。洪秀梅说
我回去就吃饭,我们家的饭做的早,我是吃完了饭出来的,我也不从你们家吃饭。严朝阳说
你可别瞎说了,我看你们家的烟囱还在冒烟儿,你竟是胡说。一会你在我们家吃吧,吃完了饭咱们就一起走了。洪秀梅一边斜着眼看着严朝阳说
我是真的吃完了饭,我也没有必要瞎说呀!严朝阳也是看着洪秀梅说
那你就在那看着吧,我们这就吃饭了。你要是没有吃饭,你就饿着肚子吧!洪秀梅一边说一边还翻着白眼看着严朝阳
你们快吃饭吧,我是真的吃完饭了。严朝阳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洪秀梅说
严朝阳和洪秀梅出来家门走出去不远,就碰到李清芝也出来了,他们三人一同走在上学的路上。三个人走在上学的田间小路了,走的是那样的匆忙,那样的单纯,四五里的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到了学校,那上课的破钟(也就是一个大马车的坏钢圈)也敲响了。
今天的学生怎么这么多没有来的?缺了七个、八个人,有知道谁请假的。李永春老师说
李永春老师,女,二十一二岁,身高一米六三左右。梳着两个齐腰的大辫子,圆盘子脸,大眼睛小方型的嘴,不笑不说话的一个人。
范清明让我给他带一个假,他下午陪着他的爷爷去卫生院看病去了。王志朋说
还有哪位同学请假的,有没有的,请举手!李永春老师又问
这么多的学生没有来上课,就一个学生请假了。这些学生的组织意识也太淡薄了,班长把这七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下课送到办公室交给班主任老师。咱们今天学习新课,没有来的咱们也不等了。李永春老师说
今天本应该是讲新课,可是今天缺席的人太多了,咱们就等下一节课讲新课。今天同学们就自己看一看第一课,关于化学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应用。我们日常生活中到处都有化学的的影子,我们喝的水、食用的面碱、钢铁呀,以后还有一些布料呀,我们点的煤油灯呀,这些也是化学合成的。大到飞机、汽车、火车、轮船,都有很多的化学材料。我就不一一的列举了,你们自习吧!李永春老师说
很快就是到了一天的放学时间了,洪秀梅、李清芝、黄淑英、高井云、吴红梅她们走在最前面的路上。柳淑国、严朝阳、王树青、程万良、郭守明、张来柱他们走在女同学的后面。还有一些同学他们没有在这里面走,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要是都在一齐走,得有二十多人呢。他们之间也就是相差十来米的距离,相互的说话都能听得见。在回家的路上,男同学也是有意的逗着女同学开心。他们所走的小路是一条田间小路,就是社员们干活时踩出来的小路,没有大路可走,都是一字型的小路。一个一个的排开,一个人跟着一个人那么走。多数都是走在流水地小渠的坝沿上,和田间的埂子上面。十多个人一齐走在这窄窄的田埂上,或者是流着水的小渠的坝沿上,那要是有照相机照下来,可能也是非常好看的照片呢!严朝阳他们走的四五里路,全都是在小渠的坝沿上走,要是稍有不小心,同学们掉到水里那都是常事儿。
严朝阳每次上学都要背上小花篓筐,在放学之后不是直接的回家,要到东大甸子上捡些牛粪回来。可是并不是有那么多的牛粪在等着他去捡拾的,十次去也得有七次是一点也捡不到的,这样的白跑他一点也不在乎了。
夏天放了暑假,还有农忙假。严朝阳都要跟着妈妈去小队里劳动,有一些农活都跟着妈妈孟根其其格学的。他主要是跟着女社员们干一些媷谷草的活计,这媷谷草可不是那么好干的。一个人一根垄,还得儿撵那些成手女人。她们的手脚都是那么的麻利,手媷谷草也快,脚步也是特别的跟趟。占上垄首等之时就进了半截地,新手怎么追也是追不上的。人家成手的女人到了地头都歇息了一气活了,(也就是两袋烟的工夫吧,这只是一个大概估计。)严朝阳和他的妈妈才媷到地头。还是严朝阳托累了他的妈妈,孟根其其格还时不时的帮助严朝阳媷一块。可是在帮助严朝阳媷谷草的同时,也磨磨唧唧的说严朝阳的活计干的不快,没有眼神。她的眼神就包括了一些投机的事,严朝阳不会干那些投机的事呀。所以,他的妈妈总是在磨磨唧唧说他个没有完。过了十多天了,严朝阳也都找上了媷谷草的规律了,他就不和他的妈妈占两条相邻的垄了。也就是不挨着他的妈妈了,他可能是不愿意听他妈妈孟根其其格的磨唧。他挨着别人占的垄,这回他还不落后了,也跟上那些成年的妇女了。领队的王贵林队长认真的看了严朝阳媷的谷草,一点毛病也没有找出来。还让大家都先停下手中的活,来严朝阳这条垄看看。
大家都好好的看看严朝阳这孩子干的怎么样?你们成手有的人也未必干到这孩子的地步,今天晚上下工分时,我让会计给你加一分。王贵林队长说
你们都好好的看看,严朝阳媷的老虎爪(媷谷草的一种形式)多清楚。这一条垄从这头瞅到那头,不带有一棵重苗的,我们这些成手妇女也没有做到他这样。王贵林又说明
整个的第七小队有三十七八个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来到了严朝阳媷过谷草的垄上,左右都看了。这妇女们都说这孩子干的是好,比咱们都媷的好。
小队的活计是都是连手的,媷完了谷草就去高梁地里放垄,土话也叫去高梁地里打兎子。就是去高梁地还有玉米地里拔草,或者用小夸锄子,把小苗跟前的小草铲下来。干这些活严朝阳可不是刚学习拔谷草时那样了,天天的落后了。这回他都是打头了,连着翻过三个趟子,这些妇女们就不干了。明天让严朝阳去男子组铲地去吧,我们这块是不要他了。
时间过的就是快,一晃呀四十天的暑假和农忙假就过去了。严朝阳和同学们的农活也就结束了,他们又得重新的整理一下书包,走进他们那坝北中学去过学生生活去了。
到了冬天了,学校也是该吃两顿饭的时候,严朝阳总是和以前是一样的。他回到家吃完了饭,背上大花篓筐就去大山召去捡拾牛粪。因为家的那么多人捡拾牛粪还得取暖、做饭,这些还是得靠严朝阳来捡牛粪来维持着一家子人的生活。
父亲严宝胜和母亲孟根其其格在社里一天的工也啥不得耽误,一家子人的生活费用全得靠他们去劳动。如果年景不好,一天工不耽误也不能把这些人口的粮食买回来,一到秋后算帐时小队里就逼着严宝胜要三角债,这时就得求亲戚和朋友们的帮助了。头一年还可以,可是后两年也是一样,年景也是不好。也没有亲戚和朋友帮助了,也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硬挺着吧,挂帐呗!
严朝阳也想到这些了,他和父母说。明年我就不上学了,去社里劳动,也能解决一些三角债的问题。他的父母是坚决的不同意他这样做,让他在坚持挺一年就毕业了,等到毕业以后再说吧!
严朝阳的两年中学生活,一晃就过去了。冬天很是轻松,没有一点的作业,也没有再想学习的一点信息。他冬天也是没有什么活,还是去大山召捡牛粪为主。他想去社里干点活,可是社里的社员到了冬天都放假了。
严朝阳在这个大冬天里也是天天在忙,白天捡牛粪。晚上一家子人还得儿点上小煤油灯扒蔴杆子,就是社里分到各家的蔴杆子,都得儿扒出来。一些好一点的留着去供销合作社卖了,给家人们换些衣服。把一些次品交到社里顶任务,这任务是在秋天时分蔴杆子时的多少而定的,分的多任务就是多。有的人家在秋天分蔴杆子时,不要那么多,人家的任务就要交的少,严朝阳家到了秋天分蔴杆子时,都得多要,把别人不要的,他们家都要。就是为了冬天有点活干,晚上好点上小煤油灯扒蔴。
严朝阳除了扒蔴杆子以外,他还学会了编炕席。一开始也是不会编炕席的,他去同学家学习。他的同学程万良会编炕席,程万良是跟着他的妈妈学习编炕席的。他去了同学家学习,程万良很是有耐心的教严朝阳。
也就是一个星期就学会了,严朝阳自己在家里挎高粱杆子。他的父亲晚上把严朝阳挎好的高粱杆子都劈了四辨,扛到大口的井沿边,打水往上浇,到第二天就是冻一层冰,扛回到家里化上。等化好了他的父亲就给他把高粱杆子的瓤子挎去,剩下的就能编炕席了。
严朝阳在编炕席时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学习和实践毕竟是两回事。论到他开始编的时候,就不是学习的那个样子。说归说吗,和作是不一样的。严朝阳手拿着一把席迷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东比划比划西也比划比划。
你这样做事就不行,要么就下手什么也不想。你这三三两两的,就这么比划都快比划半天了。严朝阳的妈妈孟根其其格这样说
我这是怎么比划也觉得不对呢,和在同学家里学习的不一样呢。严朝阳说
要不然你去把你们的同学找来帮助你起一个头,你这么比划啥时候是个头呢?孟根其其格说
妈妈你不知道呀,人家一天就能编出来一领炕席,一领炕席就能买五元钱。我要是找人家来帮助起头,人家这一天就编不了一领炕席了,我不想耽误人家的。严朝阳说
你不去找也行,那你就动手起头吧。你管它怎么样呢,好坏自己不是也总结经验了吗!孟根其其格说
我也看到人家编炕席的起头,人家都是从一个角起头一点一点的往前编的。王素兰说
奶奶他也是那么告诉我的,可是我就是不敢下手,也不知道留的是长还是短?严朝阳说
你呀不要管那么多了,就开始吧。短了咱们接,长了咱们就把长的部分剪去呗。孟根其其格说
我不是想怎么干才对吗?那时学的东西怎么在这脑子里就是一团乱蔴呢!严朝阳说
可别想那么多了,万事开头难呀。只要你动手去做,什么事也不是那么难的。孟根其其格说
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是我没有干过一点底也没有。事情已经都走到这步了,只有往下走了。严朝阳说
那就快下手吧,再说一会又晌午了,还一根迷子没有上呢?孟根其其格说
那就开始吧,犹豫多长时间也得从头开始,说干就干!严朝阳下着决心说
严朝阳拿过一捆席迷子,铺在炕上开始了他第一张炕席的编制。他在炕上也不比划了,直接就是编制了。他的手在分拣着细小的席迷子,真是不大一会儿,一个炕席的头就算是起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往下走了,他没有那么规规矩矩的按照别人的常理去起头。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往什么地方去。就是那么大公约母的往下编了,能编到哪里就从哪里收边窝角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严朝阳用了三天和三个大半宿的时间,他的第一领炕席终于是编完了。用很好听的一点话说,那就是他的第一领炕席用了三天和三个半宿的时间,终于下线了。这也是严朝阳和他的爸爸辛勤努力,还有妈妈和奶奶在背后鼓励的结果。这也是严朝阳力争想在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家的生活水平往上搞一搞的初级雏型。
时间已经是进入了腊月的天气了,就按照三天出一领炕席算,也出不来十领席子了,因为临近过年时还有很多的活要干的。一领席子按照当时的价格算,不足五元,也就是四元五六角。这样的算下来也是相当于一个劳动力得干一年的收入,因为那一年的年景不好。劳动力干一天才挣到八分钱,当时的人们开玩笑时说,干一天才够邮一封信的。
严朝阳第一领炕席编完了,也总结了很多的经验。对于编第二领炕席也没有第一领炕席那么难了,不说是轻车熟路吗,也都顺手多了。第二领炕席起头也快,成型也快,他只用了两天半就把第二领炕席编好了。要说第二领炕席的质量要比第一领炕席好的太多了,一切也都顺手了。
由于在秋天没有储备那么多的秫秸(高梁秆子),严朝阳编完了两张炕席,就没有原材料了。他的爸爸到处托人买秫秆都买不到了,他的编炕席的事也就放下了。第一领炕席让他爸爸没有出村子就卖给了洪老师了,只卖了四元钱。严朝阳编的第二领炕席就留着自己家过年时铺了,也不能卖了。
今年的没有提前的规划,所以,到了后来买不到高梁秆子,计划也落空了,不能按时实现。严朝阳就是用家里的那几个高梁秆子练一练手,根本就没有达到熟练的成度,一切都得儿等到明年再说了。
晚上严宝胜的一家人都在吃饭,晚上饭吃的是小米子干饭,没有什么菜,就是大咸菜疙瘩。
明天小队里又要开会了,主要就是三角责的清欠,咱们家还欠小队七八十块,怎么还呀!原来还想这编炕席能有点指向,现在看起来是一点也指不上了。严宝胜一脸愁容的说
孟根其其格和王素兰一言也不发,几个孩子也是埋头的吃着小米子干饭,也是一点话也不说。
我们还是得儿想办法,不能说没有法了,没什么也就不想了。就是今年还不上,那么来年不也是一个事儿吗!严朝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