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救你那人,是木槿先生吗?”盯着惜言的眼睛,延岚认真询问,生怕错过对方一个微小的表情。
该来的还是来了,惜言叹了口气,如实回答:
“不知。”
“你俩不是故人吗?儿时曾一起相处了数日,以你二人的交情,你竟无法判定对方是否是木槿先生?”
“哎,你都说了,那是儿时。如今多年过去了,木槿先生的样貌我早已记不清。再者,木槿先生往往不以真面目示人,且能随意变换年龄身份,因而上回救我那人是否是木槿先生?我是真不知啊!”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那就只能再见到那人才能判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说起谎话脸不红心不跳,惜言抿了一口茶水,镇定自若。
虽说延岚此人可结交,但其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尚无法全然信任。有些话不能说透,还是先掩饰过去吧……惜言半掩着眼帘思索着。
正当二人各怀心思,打算继续互相试探、套路问话时,延岚的金尧卫侍卫突然来报:
“报——!”侍卫小跑过来,抱拳站立。
“何事惊慌?没看见我在忙吗!”延岚气急败坏,朝侍卫大声吼。
“主子赎罪!有命案!”
“走。”
没等惜言问上话,延岚已随侍卫走了,连句交待都没有,惜言一脸黑线。
“这人,又是这样……”
到底是少年心性,怨过也就忘了。左右闲来无事,也是出于好奇,惜言便快步跟上,也想去现场探个究竟。
(青街,一处深巷)
周遭已围了好多百姓,巷子口已围上警戒栅栏、并派重兵把守,阻止无关人等进入了。百姓们见着阵仗,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这里面啊,闹鬼啊!”
“对对!听闻那屋子久无人住,门口却常常流出尸液啊!好吓人呢!”
“嘘!别瞎说,什么闹鬼?分明是死人了,死了两年才被人发现,早化成一具枯骨喽!”
“哎,谁家的人,死了都没人收尸啊?啧啧啧,真可怜!”
“对啊对啊,听说屋里的是冤魂,死不瞑目,半夜还传出哭声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传越离谱。金尧卫联同府衙的官差以“莫要妨碍官差办案”为由,遣散了围观的人群,只等延岚他们到来。
不多时,延岚随报信侍卫赶到,惜言后脚也赶了过来。睿和玉镶已等候多时了,见延岚带着惜言过来查案,毫不意外,二人心领神会,默许惜言同他们一起进去查案。
惜言见到睿身旁的玉镶,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查个命案还带家属的啊?”
睿想跳出来反驳,被玉镶拦下,示意他不必多话。玉镶毕竟年长惜言两岁,并未与之计较,反倒朝惜言拱手回以一礼,答道:
“小友误会了。是睿兄弟知晓我药宗继任人身份,请我过来协助查办命案,我便尽一丝绵薄之力罢了。”
“哦,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方才多有唐突,抱歉啊,这位兄台。对了!上回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自报家门,正式介绍下,我叫惜言,谢兄台上次搭救之恩!”整了整衣服,正了神色,惜言朝玉镶挽了个手花,行了个正式的见面礼。
“呵呵,不必如此大礼!阿言折煞我了,唤我玉镶便好。你我都是被邀请来协助查案的,一起携手查案便是。”
“好说,好说,玉镶。”
这边厢惜言跟玉镶和解了,有说有笑的,一派其乐融融,被前面走着的延岚听了看了去,延岚竟还不乐意了?
“‘阿言’这称谓岂是你能随便叫的?”延岚一把拉过惜言的手,将人放在身侧,宣誓主权。
“呵呵,延岚大人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着唤‘阿言’更亲近些,若你不喜,我换个称谓便是。”
“好了好了,你俩也别争了,这样,我喊你玉镶,你喊我惜言,如何?”
“好的,惜言姑娘。”
“……叫惜言便好。”
“嗯,惜言。”
终于结束了这场纷争,众人这才一同走进了那间闹命案的屋子。推开紧闭的木门,看到眼前一番景象,众人不约而同地瞳孔皱缩,纷纷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