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药力,王蝉回到屋中换上一身帮众制服,便重新走出屋子,准备照常去赌坊后院的练功场消磨一下时间。
不过在关门之前,他又小心在门框边找到根微不可见的发丝,小心搭在了门缝上。
正所谓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正的危险到来时,往往是毫无征兆,如今神功未成,他可不会疏忽大意。
而留在门口的这根发丝,只是他设置在家里的其中一道预警,除此之外比如水缸里养的“麦穗鱼”,院门上的铃铛,院门两边墙后挂着的几个瓦罐,都是他做的防备。
走出巷子,只见长乐赌坊旁边,尚未正式开张营业的长乐酒楼已经开始装潢,不少工匠正进进出出埋头忙碌。
这自然是出于王蝉一个月前的给张天雄提的建议。
自从他一口气给出十余道当世难寻的菜肴,加上想了些先进的营销策略,赌坊提供的夜宵短短几天就一炮而红。
现在那些菜肴,不止受到赌客的追捧,让赌坊的生意短时间内近乎翻倍,还有不少不喜赌博的食客也闻风而来,让赌坊一到夜里就达到人满为患的地步。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对酸菜鱼片和稻米熏鸭赞不绝口的黑虎堂堂主严开。
于是长乐酒楼便因此应运而生。
一路来到演武场,今天又是收例钱的日子,当值的帮众们来得倒是很早。
王蝉找了比较熟悉的徐虎等人切磋,先是十三招败给徐虎,又十二招败给张廷,十七招输给李昌......总之比一场输一场,挨了一计又一计木刀,统统输个遍。
当然,王蝉在这些切磋中提高的却远远不止是演技,还有越来越丰富的实战经验,以及越来越强的意志力和心理素质。
这三者的全方位提高,加上小成的刀法,让他完全有自信在面对这些对手时,就算对方手握武器,做出反应,自己也能一刀一个,让他们饮恨西北。
“小王,服了没?”
一个名叫季进的帮众手持木刀叫嚣。
王蝉看着对方,又发现边上另一个名叫田渊的人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屑笑意,随即佯装不服地说:
“再来!”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张元才从街上步履匆匆而来,来到赌坊二楼的一间卧房外,敲响了房门。
“进来。”
房间里传出张天雄的声音。
张元才步入其中,直接道:“三叔,王蝉的家世我昨日已经基本查清了。”
“坐下说吧。”
张天雄颔首示意。
张元才事无巨细地缓缓道:
“他家正如他之前所说,住在城西百叶街的柳树巷,因为在巷子里还有个名叫武宗的结拜大哥,所以柳树巷的邻里都习惯叫他王二郎。
“他也的确是几个月前被百叶档的刘喜胜夺了家产。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那家产却是他赌钱输掉的,但这些时日,我却只见他在赌桌前看热闹,从未见他赌过一分钱。
“而且,据元兴打听,他的那些邻里也只说他除了长得美些,几乎一无是处,整日游手好闲,完全不符合他入我们长乐档后展现的才情。
“他家祖上两辈,确实都是从外地来的流民,却不是书香门第,他没出过远门,只是上过几年私塾认了些字,家中也无任何藏书,教他的先生我也查过只是个寻常的童生。
“他十二岁时祖父去世,他十五岁时父母双亡,父母健在时也多靠家中铺子的租金度日,只是逢年过节会支个摊子补贴家用。
“除此之外,便是贪好女色,一有闲钱就去玉虹街的青楼混厮,但之前见档口里有人喊过他好几次,他都不为所动。
“所以三叔我很怀疑,我们这的王蝉,恐怕并非柳树巷那个真正的王二郎!”
话说到这里,张元才的表情很是郑重。
因为这些消息结合王蝉在长乐档这几个月的表现,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在他看来对方很可能是归云帮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