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一唱天下白。
又是一个风轻云淡,适合钓鱼的好天气。
床上,王蝉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幽幽醒来后,他便若有所觉地眉头一皱,随即默默起身,到柜子里取出一身灰白色,胸口绣着银蝉的劲装。
“我这血气方刚的肉身呐...何时才有安身之所?”
边在心中暗自唏嘘着,他边换好衣服,离开住处,前往饭堂吃早饭。
等吃过早饭,王蝉又回到住处带上钢刀,渔具和之前炮制的窝料,饵料,前往溪边的老钓位。
来到溪边,他拔刀出鞘,却只是将其插在一旁空地上,就开始做起垂钓的准备。
然而,今天他左等右等,直到日上三竿,却依旧迟迟不见常空到来。
“不应该啊...这么好的天气,难道是堂口有事?”
心想着,王蝉收拾好东西放回住处,去了常空院子。
然后,他就从一个老仆口中得知,常空两天前就离开堂口,去城里办事去了,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只能先去找严鸾,把余飞的事说一说了。”
关乎自身安全的事,自然容不得耽搁。
稍稍考虑了一下,王蝉便暂时打消先展示天赋的打算,直接转道走向下游严鸾所住的小院。
然而,当他来到院外敲响院门后,等了好一会,却依然没听见门后有什么动静。
“她也进城去了?难道猛虎帮出了大事?还是又在溪边钓鱼?”
念头闪过,王蝉转身走到河边,沿着下游走了一段路,结果很快就在溪边远远看到一个身穿麻布衣,头戴斗笠的熟悉身影。
当王蝉靠近,严鸾很快扭头看来,先是打量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微微蹙了下眉,才平淡问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小姐,属下今日前来是要禀报一些关于白虎堂二公子余飞的事。”
王蝉拱手行了一礼,接着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之后,就将余飞要杀自己的事,省略掉杨杰那部分后,缓缓道来。
把话听完,只见严鸾再次打量了王蝉一眼,神色略显无奈道:
“你和余飞在我那院子外碰面那天,你应该也是穿着这身衣服吧?还是黑色的那身?因为...我娘也给我送了两身一样的。”
“这......”
王蝉闻言不禁愕然了一下。
“不过,这大概只是诱因。”
严鸾想了想,缓缓分析道:
“也许是他找人查了你的底后,发现你是我爹有意重点栽培的人,而且你和我娘是本家,也可能会让他以为你是我外公家那边,想要在猛虎帮安插的棋子。”
“......”
王蝉一时无言以对,只是静待下文。
“余飞他接近我,就是想通过我,拉拢我爹,帮余家重新掌控黑虎堂,更为了搭上永福县王家的线,若是发现了这些,自然会将你视作眼中钉。”
简单解释了一句,严鸾继续说道:
“这件事我今天可以进城转告我爹...但余飞的外公余响,乃是帮中三长老,他爹是白虎堂的堂主铁岭,想来便是我爹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好在讲武堂是我师公的地盘,他轻易不会在此轻举妄动,你平日多与常护法在一起,或者多去找找我师公,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多谢小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王蝉暗自寻思一下,道谢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却见严鸾看着他,忽然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了,你上次那条芝麻剑是在哪钓的?”
“桥往上走三四百丈,竹林那里,不过我师父用鸭肝守了大半个月了也没钓到别的。”
王蝉如实说完,想了想,也是有些好奇问道:
“小姐,听我师父说你也在这溪里钓了只两斤三两的芝麻剑?难道就是这个地方?”
严鸾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回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脸平静道:
“是...比你那只大一些。”
不等王蝉再说什么,她就轻轻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吧,余飞的事我中午就进城帮你转告,明天中午前后可以来问结果...还有,以后我娘若是又给你送什么看起来特别的东西,记得先提前告知我,这两身衣服你也别再穿了。”
......
回到住处,王蝉第一时间就打开柜子,换起了衣服。
“严夫人真是好心办坏事...还好今天去找了严鸾一趟,不然要是后面再被左玄壁撞见,那真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心中庆幸想着,王蝉换好一身新衣服,随即又离开住处,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南边山道上的岗哨。
按照他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从今天中午后到明天下午这段时间里,大部分进山的弟子,都会陆续回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