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处边关军营的薛元初已经完全融入了军营中的生活。
早晨军营马棚里,薛元初提着一只水桶,正专心致志地为一匹白色马驹刷洗着毛发。
他的动作利落熟练,阳光透过马棚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映出一身布衣的简朴与干练,全然没有了往日王侯公子的华贵与骄矜。
百夫长于衡,运着一匹满载粮草的马车缓缓走来,看到薛元初正在忙碌,便出声道:“薛司务,这些粗活让我们兄弟来干就行了……”
薛元初抬起头,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没事,于兄弟。我也是军营中的一员,这些活计理应共同分担。再者说,与马儿亲近些,也能更好地了解它们的习性,将来在战场上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呢。”
于衡闻言,不禁对薛元初刮目相看。
他深知这位出身显赫的公子哥儿能够放下身段,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实属难能可贵,随即也加入到刷马的行列中,与薛元初并肩劳作起来。
自从薛元初到了军营,他的身份便引起了士兵们的关注。作为已故兴远侯薛勇淮的大公子,他非但拒绝了一切优待,反而以谦逊的态度面对军营中的每一个人。
士兵们得知他的身份后,原本以为这位出身显赫的公子会有着与众不同的架子,然而薛元初却完全打破了他们的想法,这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军营中突然响起了紧急的号角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士兵们纷纷从各自的营帐和马棚中跑出,聚集在校场之上。
只见一队士兵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他们本是出城接收粮草的小队,但此刻却空手而归,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惶恐。
“报——”传令兵飞奔至校场中央,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战报,“副将大人,接收粮草小队归来,但……但粮草全部丢失,请大人定夺!”
王自山眉头一皱,接过战报扫了一眼,然后冷冷地盯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士兵们,尤其是为首的队长。他怒喝道:“你们这群废物!竟然把粮草都丢了,这是何等的失职!”
为首的运粮队长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副将大人,我们遭遇了敌军的埋伏,实在是力不从心。请大人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王自山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是儿戏吗?丢失粮草是重罪,必须严惩!来人,把这个队长拖出去斩了,以儆效尤!”
“不!副将大人,请三思!”校尉和百夫长们纷纷上前求情。
其中一位百夫长恳求道:“大人,李队一直忠心耿耿,此次失误也是无奈之举。请王副将网开一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啊,副将大人,斩首太重了。不如改为四十军棍,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另一位校尉也附和道。
“军法不是儿戏!”王自山瞪着眼睛,厉声说道,“丢失粮草是重罪,我必须执行原判,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