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大人,请听我一言。”校尉试图再次劝说。
此时,薛元初从人群中走出,他向王自山深深一礼:“副将大人,我深知军法如山,但法外也有情。这些士兵们为大周流血流汗,他们犯错,确实应当受罚。但是斩首对于运粮队长来说,是否太过严厉?”
王自山皱眉看着薛元初,他嘴角微翘,用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说道:“薛司务,你出身名门,过惯了舒坦日子,可能对我们军中的严明法纪并不十分了解。军纪不严,又何以成军呢?”
他的话中虽带着笑,却让人感觉到一种不容忽视的轻蔑,语气中透露出轻微的嘲讽,仿佛是在暗示薛元初这个出身贵族的公子哥并不懂真正的军营规矩。
薛元初颔首,并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反而目光坚定地对上王自山的视线:“我明白您的意思,副将大人。军纪的确重要,但有时候,给士兵们一个机会,他们会更加珍惜,愿意为大周付出更多。”
“哦?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王自山挑眉问道。
薛元初沉吟片刻,然后郑重地说道:“就按照大家的建议,对运粮队长施以军棍处罚。至于粮草的损失,我愿意免去三月的俸禄代为补偿。”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对薛元初的慷慨与担当表示钦佩。然而,王自山的脸色却并未因此缓和。
他冷冷地盯着薛元初,心里反感薛元初抢了自己的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薛司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军法不是儿戏,不能因为个人的慷慨而轻易改变。”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李队,你丢失粮草,罪责难逃。先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我给你三日时间,若能找回这批粮食,我便免你的死罪。否则,仍旧斩首示众!”
王自山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容任何质疑。运粮队长李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决然。他深知自己犯下了重罪,原本以为难逃一死,但现在却有了一线生机。
“谢副将大人!我一定竭尽全力找回粮草,将功赎罪!”李队咬紧牙关,挣扎着跪下磕头。
王自山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行刑。几名士兵上前,将运粮队长李队按倒在地,另有几人手持军棍站在一旁,等待命令。
随着王自山一声令下,军棍狠狠地落在李队的背上。每一棍都伴随着李队痛苦的呻吟声,在场的士兵们无不面露不忍。
然而军法如山,谁也无法改变这一残酷的现实。
薛元初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四十军棍打完,李队已经痛得几乎无法动弹,但他仍然挣扎着站起来,向王自山深深一礼:“谢副将大人不杀之恩!我定会找回粮草,将功赎罪!”
王自山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薛元初则走上前去,扶起李队,轻声说道:“李兄弟,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