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艳脸上再次露出神往的表情，她的表情转变之快，让见多识广的江月也不由咋舌。

“带你游历仙界？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带你游历仙界？”

赵林艳没有直接回答江月的问题，自顾自继续讲述。

“我被关起来的日子，日思夜想的都是那位金光闪闪的神仙，可是在监狱的时间里，神仙再也没有找过我，我尝试过学着我男人他们一样拿剪刀剪手指，可还没来得及做就被管制发现了，没收了我房间里的一切锋利的物件。”

“有段时间我鼻子失灵了，闻不到任何味道，我以为是仙人的暗示，想让我给他献祭一只鼻子，于是我咬掉了同舍犯人的鼻子，可仙人依然没有现身。”

她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直到他们把我送到了这里。”

江月下意识地看了赵林艳的病历，她是一个月前被下级监狱送过来的。

“我在那家监狱呆了一年，都没有得到仙人的回应，一度以为仙人放弃了我，悲痛地想要去死，或许是仙人感受到我虔诚的呼唤，我被送到了这家医院之后，终于第一次清晰地梦见了仙人。”

“梦？那是什么样的梦？”

“那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很久才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在病房，而是躺在一片金色的大地上，到处弥漫着茫茫仙雾，让我感觉非常舒服。”

赵林艳嘴角扬着，抬头虚视着日光灯，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

“这时候仙人出现了，还是之前的样子，金光闪闪的看不清面容，但就是能感到一股仙人的圣威，我男人李生根和儿子李小宇，一左一右立在他身后，就像，就像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龙女一样。”

“他们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我就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上，跪倒在他们面前，感受他们仙意的洗礼。仙人用手抚在我的脑门上，温柔地对我说，他对我的虔诚很满意，终于认可了我，还告诉我不久之后我也能修成正果，上天做神仙！”

说到这里，赵林艳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眼神带着难以置信的炙热。

“哈哈哈，江医生，你知道吗，仙人认同了我，我很快就要成仙了！”

江月眉头紧皱地看着她，许久才问道：“后来呢？仙人怎么跟你说的？”

“后来？仙人又托了四次梦给我，每次都带我游历美丽的仙境，那里的景观让我叹为观止！我敢保证，地球上最好看的景点，也比不上仙境的万分之一！那里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仙鹤，还有庄严威武的神象，遍地都是美酒和鲜肉，头顶神光的仙人们饮酒作乐，住在那里的仙人们永远不缺吃喝！”

赵林艳夸张地撑开双手对着江月比划着，努力将梦中那绝美的仙境景象展示给他看。

江月脊背发冷，光从她的描述中，就能看出她的病情从浅至深的过程，从原本一家三口中唯一的正常人，逐渐变成比李生根父子更加狂热的信徒。

他暗叹口气，准备继续问。

“对了，江医生你不知道，仙界的点心可好吃了，地球上根本找不到那些点心，有黑色的方形糕点，看着像黑米糕可吃起来却非常可口，还有青绿长条形的果子，外形像面包，实际上却是一种甘甜的水果！”

江月的瞳孔猛然紧缩：“你说什么？黑色的方形糕点，青绿色的长条果子？”

赵林艳点头，江月的心扑通一跳。

熟悉的画面。

奇形怪状的仙果。

这不就是自己昨晚梦见的场景吗！

一滴冷汗从额头渗出。

江月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他现在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没病，只是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自己的梦境，专门来嘲弄自己的。

可是赵林艳眼神中的炽热不是装出来的，她从头到尾都没在意江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没有戏弄江月的理由，也不屑于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