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李安棋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老太太阻止。
“免了免了,你快好生躺着!”
老太太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
“唉……祖母知道,才儿落水的事,和你绝无半点关系!”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接着道。
“从前你未开智,喜欢和不喜欢都表现在脸上,如今长大了,变得外柔内刚,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愿解释,不愿求饶。”
李安棋虚弱的脸庞露出浅浅微笑。
“安棋知道,祖母也信安棋。”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让你将才在福寿堂一言不发。”
李安棋顿了顿,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她轻声道:“安棋在去锦鲤池前,看到了高姨娘。”
“什么?她怎么会在那里!难道……”
老太太细思极恐。
“安棋也只是猜测,如若真如安棋所想的那样,那可真是苦了才儿。”李安棋道。
“你是指……”老太太不敢开口。
“才儿平日惯常被高姨娘虐待操控,如今又被生母亲自推下水,心中所受的打击,恐怕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听李安棋说完,老太太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连忙捂住嘴,表情惊恐。
“你是为了才儿,才不愿在众人面前说出真相?”
李安棋点点头。
老太太一下红了眼眶,老泪纵横。
“我的好孙女,真是……真是苦了你了!”老太太哽咽道。
“安棋今日见到才儿那副模样,实在不忍心。安棋劳烦老太太,一定要多多宽慰才儿,别叫他心底从小便留下一片黑。”
李安棋说着,双眼忍不住氤氲出一层薄泪。
老太太忍着哽咽,连点了几次头。
“真是作孽呀!”
“父亲那里,您也不必急着为安棋去解释。待才儿心结解开,到时候再解释也不迟。”李安棋道。
老太太点头,用手绢擦了擦眼泪。
“好,你好好休养,缺什么跟门口的老高家的说一声,祖母都帮你打点好了。”
李安棋微笑道:“谢祖母。”
李安棋每日痛得只能趴在床上。
被关禁闭后,李安书和李安修来过几次。
但碍于李淼的严令,两人都被阻挡在院外。
几日后,老高家的悄悄给秋月传递了一个消息。
“小姐,赵夫人今日找到老爷老太太,说是给小姐找了一门亲事,老太太好像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又被气病了。”秋月急忙道。
“怎么回事?”芷兰问。
“赵夫人要将咱们小姐许配给凉州沈家。”秋月道。
“老太太怎么样了?找太医看了吗?”李安棋抬头,连忙问。
秋月愁着脸摇头:“不知道,这个老高家的没说。”
“你快去问问。”李安棋道。
秋月点头,忙去院门口找老高家的打听。
芷兰眉眼带着担忧,同李安棋道。
“凉州沈家祖辈是侯爵,但到如今这一代,已经落没成了庶民,是个穷乡僻壤的寒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