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父亲李春华来叫,李荣泽身体疼得很,慢慢爬起身,刚想开灯,被父亲制止,只叫他快一点,月亮有点大,好在快要落下了。
李春华带着工具在前面走,李荣泽还以为是去山背,结果是顺着墙绕到一个小房子边。
看这个格局,不是牲口棚就是茅房所在,背风又阴凉,看样子父亲白天也是明修栈道。
挖开塌了的瓦片和野蛮生长的杂草,把地砖挖开后,两个人轮流挖了近一米,出现一根横着的石柱。
李春华拿出一根钢钎,插到石柱的孔中,两个人一起用力,艰难往外侧撬,听到另一边咚的一声,然后呼噜呼噜的声音。
两人来到隔壁,继续刚才的步骤,这次只挖了半米就挖到了石板,把石板清出来,拿着钢钎插在边上的缺口起开,李荣泽看准时机用锄头勾住石板,爷俩合力把石板翻开,漏出黑漆漆的一个洞口。
李春华拿出火柴,在洞口试探了一下,然后丢到里面,就着微弱的火光,李荣泽看到一条坑洼不平的简易台阶,李春华拿出蜡烛点上,带着李荣泽走了下去。
来到下面,李荣泽看到掉下来一堆石板,应该是刚才咚的那一声,环顾一周,不到两米的高度,目测不到十个平方,但下面似乎比上面还干燥,一边有两个箱子和两个柜子,另一边是堆了几个麻袋,李荣泽估计是一些药材,他闻到了淡淡的药味。
李春华也是目瞪口呆,这么多东西,父亲说是一些,母亲说是一点,两个柜子应该是母亲的嫁妆吧,伸手摸了摸柜门,又在柜顶上拿出钥匙。
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些布匹和包裹,不管这些,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有一些珠宝饰品,李春华想了一下,把东西放了回去,在柜子的下层敲了几下,放弃打开暗层,关上柜门来到箱子边上。
每个打开看了一眼,有银锭的,有银元的,金条的在最里面,看到两个小箱子的金条,李春华总算知道,为什么父母要让他守着老宅了,母亲说娘家有一箱也收在这里,李春华哭得稀里哗啦,颤颤巍巍拿出一些递给李荣泽。
擦干眼泪,抓紧时间把一切还原后离开了这里,李春华突然后悔了,不该仓促地打开地库,现在必须尽早把宅基地换回来,就是使钱也得弄回来。
天色渐明,在李荣泽的房间里面,爷俩看着桌子上金条,大眼瞪小眼,就咱家这条件,还需要努力吗?
“爸,您可真是,抱着金饭碗要饭呢!”
李春华拿烟斗作势要打:“这钱拿出来算怎么回事,不清不楚的,你都带过去,想办法变成现金吧!”
“这么多,怎么带啊!我想,顶多带一半,剩下的您留着吧,要不找四爷和五爷他们换换?”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别往外说。”
祖辈的遗产,就是一笔糊涂账,不能因为这些东西,影响家族和睦,李春华的担心不无道理。
“那个,爸,就咱家这家底,我觉得,姐姐完全可以去继续读书的!”李荣泽想了一下,还是轻声把心底最大的遗憾说了出来。
“我是怕……”李春华停留一阵,突然狠狠地蹦出来一个字:“好!”
中午要宴请,母亲安排两小去菜地采摘时令菜,父母骑自行车大采购,有着继承了一笔巨款的喜悦,父亲李春华大手一挥,预算可劲造。
农奴翻身把歌唱,想到美食,李荣泽口水抑不住地流。
转身进房间拿了两张大团结,拉着姐姐李雨偷摸地跟到了镇上。
普天同庆,早饭就吃大肉包了,姐弟两每人吃了五个大肉包,乖乖,这生活,美滋滋。
菜地?饿着肚子去见鬼的菜地。
李荣泽觉得没过瘾,又买了十个大肉包,跟几个大西瓜一起放到编织袋里面,浑身是劲地扛回了家,第一时间藏到了水井里面。
大爷爷一家吃过早饭就过来了,男人们在正屋就坐,女人们在厨房就坐,也算约定俗成的划地盘。
李春华对着大爷爷说:“大伯,其他家我都打了电话告知了,虽说不宴请他们,但这么大的事,现在要不说,以后叔伯们怕是要打我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