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王夫人一听便气得发抖,“咱们王家女儿的脸面都要让你丢光了!”
尤其是见凤姐还只顾着笑,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更是叫她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太太莫要生气,我自问从未做过叫贾家和王家丢脸的事。”
“那这些信物都是什么!”
“回太太的话,这些信物确实不该出现在园子里,这里头除了宝兄弟之外,住的全是未出阁的清白姑娘。”
说着,凤姐便冷眸盯着司棋道:“可现下竟在司棋的屋里搜出这么些个男女定情之物,若传出去,岂不把满园子姑娘的清誉都给毁了?”
“所以此事定要彻查才是,尤其是那帖子上所言的费婆子,更是该带来严加审问才是!”
听完后,王夫人也不再言语,只拿着她的佛珠转个不停。
邢夫人本欲说些什么,却被凤姐一个眼神给直接制止了。
那贾琏更不必说,瞧完那帖子后,便一直坐在那里出神。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
司棋又强忍着剧痛转头哭道:“二奶奶,您可真真狠心!”
“我和费妈妈帮了您和蒋大人那么多次,那些信物您不方便收着,我便帮您藏了起来,若非今日不慎叫人搜了出来,我也从未想过供出您来。”
“可您却是一见事情败露就要把祸事都推给我和费妈妈,真真叫人寒心!”
这话一出,所有婆子都不由得扫了眼凤姐。
眼神里写满了嘲讽。
王熙凤看都懒怠看她们一眼。
“你一个奴才,倒自称起我来了,可见素日就是拿自己当二层主子看的。”
“你家姑娘好性儿,倒纵得你越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听到凤姐这话后,司棋不由得心虚了一瞬。
她打小便是被人捧着长大的。
虽是个奴才,可仗着家里人得势,府里其他下人便也都敬着她几分。
当初为着碗鸡蛋羹,她就敢直接带人把大观园里的小厨房给砸了。
可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如今被凤姐当众点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二奶奶好口才,分明是在说您同那蒋大人偷情之事,却偏偏又要扯起我的礼数来。”
那司棋的脑子转得也极快,“我自然知晓自己是个奴才,可奶奶您这般行事,便请恕我没法再像从前那般敬重您了!”
这迎春是块木头,她的大丫鬟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罢了,你既口口声声咬定我私德有亏,那咱们便来好好说道说道。”
“你说你是为着那信物被人搜了出来,才不得不揭发我。”
顿了顿,凤姐又接着道:“那你可知,今日便是我主动提议去搜你的屋子。”
“若照你所言,我早知你屋子里藏着我的东西,又为何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
司棋并不知道竟是王熙凤提议去搜她屋子的。
她原是打算借着绣春囊之事先把凤姐的名声给抹黑了,届时再主动拿出这些信物去揭发凤姐。
到时只说自己良心发现,不愿再帮着作恶了。
可没想到。
还未等她行动,便有贾母的人亲自过来搜她屋子了。
司棋顿时喜不自胜,心道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这些信物若是她自己拿出来的,那少不得还须她费一番心思去证明东西确实是凤姐的。
可这信物若是被人突然搜出来的,那么众人定会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谁会想到这些信物都是她提前备下的呢?
不过司棋千算万算,却万万没算到竟会是凤姐提议搜屋的。
“奶奶这可不就是打算弃军保帅了么?”
司棋泪眼盈盈地望着凤姐道:“好好的,您为何又要突然搜我屋子呢?”
“想来是奶奶怕我说出您的丑事,先下手为强罢了。”
闻言。
王熙凤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心道这丫头当真好口才好心机。
若非心术不正,倒也可堪大用。
“我为何搜你屋子,这话你该去问问那收了你十两银子的婆子们去!”
“别打量着我不知道,这香囊哪里是你外婆捡的,分明是你从自己屋子里拿去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