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早知这司棋要生事,因此一直让绣橘暗中盯着她。
“奶奶您莫要胡说!”
“那香囊分明是蒋大人送您的,您自个儿不当心遗落在了园子里的山石那边,如今怎反过来诬陷我呢!”
“哦?何人告诉你这香囊是在山石里那被捡到的?”
“我......”
“我听我外婆提起的......”
司棋自知情急说漏了嘴,叫王熙凤拿住了错儿。
顿时连声音都弱了几分。
“胡说!”
“你那外婆可是口口声声跟我说,她一捡到香囊便急忙拿来交给我了,谁也没提起过!”
邢夫人一听便发觉不对,气得眉头倒竖,“你们祖孙俩究竟谁在扯谎!”
“太太息怒!”
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动了怒,忙跪地磕头道:“都是奴才的错,因在路上碰见了我这外孙女,一时不慎叫她瞧见了那香囊,我也不好瞒她,只好同她说了经过。”
“除此之外,便再没旁人了!”
那王善保家的虽愚蠢刻薄,可对司棋这个外孙女却是真心疼爱。
她不忍司棋再被责罚,只好自己揽下了罪名。
“你的嘴既这般不严,今后也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出府去守庄子罢!”
“太太!”
“求您开恩啊太太!”
“奴才伺候您一辈子了,若是这会被撵出府去,叫奴才今后还如何见人呐......”
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竟要直接打发她去田庄,当即便痛哭流涕起来。
那司棋见自己外婆被撵,也忙跪到邢夫人跟前求情。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邢夫人已是对王善保家的失望至极。
今日这绣春囊之事,她分明已再三追问过,此事是否有透给其他人知道。
这王善保家的毒誓发了一个又一个。
却转头就把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可见丝毫没有把她这主子放在眼里。
当初木材店一事,已是叫邢夫人对娘家带来的这些下人寒了心。
今日之事更是让她对王善保家的彻底死了心。
贾母见邢夫人是真心要撵人。
便命自己屋里的婆子把那王善保家的拖了出去。
直接送去田庄,永不许她再入府。
撵走王善保家的后。
凤姐又抬头看向贾母,正色道:“还请老太太把那费婆子也找来,她是我母亲的陪房,想来不至于帮着外人污蔑我。”
“鸳鸯去请,莫要叫其他人知道了。”
“是,老太太。”
闻言,司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得意。
这费婆子早已和她一样,恨透了凤姐。
因此当初她把这计谋和费婆子一说,对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等着吧。
琏二奶奶,你就等着被休弃出府,叫万人唾弃吧!
......
凤姐冷眼瞧着司棋那眼底的雀跃。
一眼便看穿了她所打的算盘。
那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都是前世里挑唆太太们去抄捡大观园的奸险小人。
因此重生后,凤姐便一直有意打压这两人在大房里的势力。
所以那费婆子早已对她恨之入骨。
可凤姐却偏偏要叫人觉得她信任费婆子。
因为只有这般。
才能顺藤摸瓜捉出那些藏在大观园里的毒蛇。
不多时。
便见鸳鸯带着费婆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