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咱的家产是真刀真枪搏出来的,为啥让给他们,狗东西,你们给老子等着……”
没想清楚张懋退让的原因,张羡也不想被轻易卖掉,这事儿没个首尾,谁知道张氏兄弟是否还会对他下手。
弄死张鹤龄、张延龄兄弟的本事,他自忖不缺,但真要对上寿宁侯府这一外戚势力,他就是个势单力孤的小垃圾。
张氏兄弟能把他弄到北镇抚司一次,就能再弄第二次。
“放肆!”
“猖狂!”
“王八犊子说谁呢?老子干死你们这俩狗东西!”
“哎呦我草……”
张氏兄弟想仗着弘治帝嚣张,打算为自己谋得生机的张羡也不客气,飞起一脚踹翻了张延龄,接茬就奔张鹤龄而去。
只是第二步他慢了一些,被便宜二叔张懋给拉了回去。
“祖宗,这就够了……大胆猖狂的东西,滚一边等着去……”
被英国公张懋甩到一边,张羡自然也就老实了,看着疼的在地下打滚的张延龄,他在心中默念几句,就算是给前身先讨了一笔现世报。
现在杀了张延龄,也就能搏个鱼死网破,无非他这个张羡又活了过来,而且张延龄肯定也不是这事儿的主使,真要生死相向,死张延龄一个还不够平账。
“老国公,你家这家教就是这个样子吗?既然张延龄打了张羡,现在张羡也踢了张延龄,张瑾欠的债,就由太平侯府来抵了吧……”
见弘治帝面沉如水,英国公张懋也没了刚刚的硬气,大明的这位皇帝只是软弱惯了,并不是不会杀人。
点头称是,拉着依旧梗着脖子的大侄子张羡告退,这事儿就算是给了寿宁侯府交待。
“你们俩也回去吧,别再招惹张家那小子了,在宫外朕也庇护不了你们俩,若不信,便找人问问故太平侯张軏往事!”
斥退了张氏兄弟,弘治帝又转向独子朱厚照,温言说道:
“太平侯家的这个小子颇具军旅跋扈之气,看其模样不逊于当年的太平侯张軏,可用!”
弘治帝的评价,对张羡而言不重要,该怎么从海贸这个泥潭里脱身,才是真正重要的事儿。
“二叔,这就完了?”
见大侄子的不依不饶,也如亲三叔一般,张懋没好气的说道:
“可不完了吗?再不然呢?等张皇后出来,皇帝的耳根子可就软了,你小子到底是真失魂了,还是假失魂了,老夫看你这二叔叫的可挺溜……”
张懋狐疑的望着面前的大侄子,刚刚的狠辣以及脱口而出的‘二叔’,可不像是失魂的表现。
“二叔不信,就让张延龄也拍你一下,反正地牢里还有一堆被砸破脑瓜子的倒霉蛋。”
皇城之中没有人来人往,两叔侄说话也不用避讳什么,看着一身痞赖之气的大侄子,张懋也不禁摇头,若张瑾这个族弟能有这份痞赖之气,就不至于得急病而死了。
“海贸一事不要再提,无非船刚刚出海,兴许就回不来了,即便能回来,怎么也要年余时间,到时候再说吧,你自己能回家吗?”
听到便宜二叔张懋的试探,张羡晃了晃脑袋说道:
“二叔,以前的事儿真不记的了,叫您二叔,也是地牢中老张的指点,那老张我也不认识,啥都不记的了,怎么回家?再有,我还有家吗?”
想到三叔一脉连侯府也没了,张懋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歉意,但这丝歉意也没持续多久。
“不是府里不想给你家还债,而是这笔债没法还,除了寿宁侯家的印子钱,还有其他家的,府中虽说没给钱,但出海的战船却是府中找的。”
“今天铲了寿宁侯府的债务,想必其他家不会这么没眼色继续逼债,有一条老夫要提醒你,人家上门逼债,你最好不要杀人。”
“当年老夫三叔参与夺门,得罪了朝中的文臣们,朝内朝外恨我们不死的人多了,你清楚吗?”
知道便宜二叔张懋说的是实话,张羡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