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张羡所说，昨天朱厚照就想来五福楼凑热闹，但碍于西城外流民之事，他想来却没有来成。

昨夜听了马文升一行大明股肱的遭遇，朱厚照也是为没有凑到这个热闹而大发雷霆，今天一早戳得机会，朱厚照便带着一众护军直接来了五福楼。

“张家小子，你贬斥孤可以，但不要连带上父皇，让宫中没卵子的听去了，你这五福楼一样开不下去。”

见半大小子朱厚照吃平等对待这一套，张羡索性就把十三太保粥铺的事儿说了。

对于限制他自由的文臣，朱厚照自然没什么好感，若不是身边近侍阻拦，十三太保粥铺的字号，就该是当朝太子亲书了。

定好了十三太保粥铺的字号，张羡这才带着朱厚照进了五福楼，见到是张青娘在掌勺，朱厚照在他身边低声问道：

“张羡，你不是刚讹了顺天府七万两纹银吗？虽然父皇说了，锦衣卫在五福楼所开粥铺的花销，就从这七万两银子里出，但你私自花一些也没问题啊！”

见小小年纪的朱厚照还懂的怜香惜玉，张羡怼道：

“咱们家赚点钱都要被你们算计，我们姐弟不多学些生计，只怕会被你们整死。”

听到张羡诉苦，朱厚照顿觉无趣，便自顾找了个靠近火塘的位置坐下。

有太子潜邸钟粹宫的内侍在，用不着张羡帮着端菜，由内侍太监们试过羊杂汤，小半个时辰后，朱厚照才喝上了五福楼的老头乐。

“张羡，好羊杂，这可比宫中的菜品好吃多了，刘瑾，去弄些食盒来，孤要带回些老头乐给父皇尝尝。”

羊杂的味道征服朱厚照的味蕾，对张羡来说只是平常事。

但只许堂食不许外带的规矩，张羡就是为宫中立的，这里面的因果太大，被稍微波及就是身死族灭的结果。

趁未来的‘站皇帝’刘瑾去寻找食盒的功夫，张羡走到朱厚照面前说道：

“五福楼羊杂不准外带，只准堂食，若陛下想吃，自可来五福楼，外带还是免了！”

张羡说完，朱厚照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连续吃了两碗羊杂之后，才挥手屏退五福楼里的内侍，问道：

“张羡，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五福楼的羊杂进宫风险太大，稍有差池就没有我们姐弟的活路，别说是你不能外带，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外带。”

“有意思，看来我那舅舅张鹤龄，就不该为难你们姐弟，但他们两个废物终究是母后的亲兄弟，张羡，你吓唬他们一下还成，真要给弄死了可不成！”

“太子既然少年老成，那老子就多饶你一句，趁机点醒一下你爹，宫中的防卫可不在锦衣校尉、大汉将军身上，我已经试过了，乱说话死不了，可乱吃东西就说不准喽……”

借着面前的一碗羊杂，张羡还是依旧没遮没拦，直接道出了大明皇帝自仁宗开始的不明不白。

姐姐张青娘既然有意入主坤宁宫，那布局就要从现在开始。

即便张青娘是前身的姐姐，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这个姐姐还是不错的，以朱厚照为目标，入主坤宁宫不算太难，难的是入主之后还能诞下子嗣。

宫中的水深，不提前将水放干，张青娘即便能成为大明的皇后，一个无嗣的皇后姐姐，对张羡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弄不好就是未来祸事的开端。

“倒是没你不敢说的话，牟斌的将令你也接着了，那将令就是为了把你从五福楼调出去的，羊杂不错，我回宫试试，尽量让父皇来一趟，该怎么说话，你还是要想一下的，父皇面前你不可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