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羡的挑衅,一众大明股肱都失了在五福楼坐下去的兴趣。
大明文臣努力了百三十年,为的就是让大明在文脉的圈子下运转,首次来五福楼,张羡一句‘老棺材瓤子’,挑起了文臣对武勋的新一轮打压。
二次来这五福楼,张羡张口闭口又是要以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而两次来五福楼,都是马文升这老东西挑动的,众人看着面前的张羡,不得不怀疑,这位张家子是老马正在培养的棋子。
老马掌大明兵部十余年,跟勋戚之间还真是有些不清不楚,用起勋戚子嗣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就味道而言,来五福楼算是不虚此行,就马文升的棋子而言,这五福楼以后还是要常来的。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话,对一众文臣而言,也是圣贤们留下,诚不欺我的警句。
没了官威与官体,大明的文臣就要重回太祖、太宗时代喽……
目送大明一众股肱离开五福楼,张羡对依旧在嗨吃火锅的姐姐张青娘说道:
“姐,今夜就让雄叔在五福楼后院钉上暗哨吧,告诉雄叔,带上马九的人,告诉他不管来人是谁,按住之后,俱交给马九处置!”
听到弟弟张羡要设暗哨,还要对来人下黑手,张青娘不由担忧道:
“显卿,这是京师,来的不是锦衣卫,就是东厂的番子,让马九处置?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
“姐,这年月就是这样,你不吃人人便吃你,马九来五福楼,本就想吃了咱们姐弟,五福楼的摊子越来越大,咱们不狠,就该是别人锅子里的肥瘦相间了。”
与姐姐张青娘循规蹈矩不同,算是隐约见过天宫的张羡清楚,以后都是人吃人,莫说是现在了。
“显卿,你不可胡作非为!咱们家的爵位因何被削,雄叔已经给你说了,想要安稳度日,莫做不法之事!”
看着被便宜二叔张懋说成是不次于武进士的姐姐,张羡对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姐,欲坐大明皇后之位,你这点本事远远不够,我等武夫以刀杀人,朝中文臣以笔杀人,这笔可不是手中之笔,而是心中之笔,此笔锐利更甚刀剑,而且歹毒下作阴险。”
“海贸这个漩涡,咱们家既然涉足其中,咱们不死此事不休,背后出手之人不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家的爵位因何被削,只因咱们的亡父不够狠!也不够毒,曹吉祥不过阉人一个,怎么杀不是杀?”
“好了,这些事上你就不要开口了,看着就好,今天牛油辣锅一出,来的可就不是京师官吏了,你去安排人杀羊,先杀五十……”
给了张青娘自己的态度,张羡也不管她接受与否,便自顾自琢磨起了手中的尺半大刀。
他手里的切肉刀,是专门请人用裁纸大刀改的,算是把夹钢的熟铁刀。
在大明,张羡姐弟作为故太平侯子嗣,家中有几副甲、有几张弓弩、有几十把刀枪剑戟,并不为过。
但凡事有度,家传的宝甲、御赐的宝刀,练功所用的马匹、弓弩、刀剑,没人会去计较,一旦张羡开始武装马九等人,或是府中的几十户家将,那可就离着谋逆之罪不远了。
如张青娘所说,张羡露了火锅底料,就是露了辣椒这种香料、调料。
自汉唐到现在的大明,胡椒这种海外来的调料,依旧是可以当钱花的,更遑论辣椒这样的新奇调料。
“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