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没有把握射出几支连珠箭,箭箭皆中张延龄胸前?”
听到是不啻武进士的姐姐来了,张羡便将手中弓矢递了过去。
“雄叔,张延龄所着不是军中皮甲,该是生牛皮甲,若是军中皮甲,当有护心镜的。显卿,看好了,百步之外以开元弓引无头箭射无衬皮甲,箭支着甲不伤人亦不掉箭,只需开弓四成。”
说罢,张青娘就要箭射建昌侯张延龄,却又被张羡挡住了。
“姐,我做架势,你在我身后射他,稍稍加力,中箭无伤寿宁侯府不会害怕,最好是箭穿皮甲能钉在张延龄的胸骨上,若做不到,伤他皮肉最佳!”
听到弟弟张羡的要求太多,张青娘嘟囔了一声‘麻烦’,便站在他身后弯弓而射,随着霹雳弦惊,这个不啻于武进士的京师女峨眉,便连珠发了五箭,箭箭俱中建昌侯张延龄。
“啊……”
张延龄应箭惨叫落马,张羡夺过姐姐张青娘手中的开元弓,擎着破甲枪就冲向了火堆。
“显卿不可……”
“公子!小姐赶快回去……”
张青娘的反应慢了张羡一拍,张雄却瞬间清楚了府中公子的谋算,无非趁乱吓跑寿宁侯府来人。
“围起来,杀光他们!”
奔跑之中,张羡如是高喝,跟在他身后的张雄也恰到好处的吼道:
“得令,众人四面合围,一个也别放过,俱都斩了首级、割了耳鼻……”
似太平侯府、英国公府这类武勋世家,所选家将,不是宣大一线的边军,就是将家中亲近之人送去宣大一线学艺镀金,这些人除了能看家护院之外。
一旦到了战时,他们就是府中勋爵的亲军所属,虽说从宣宗朝开始,大明军权便一步步被兵部的文臣把控。
但勋贵阶层,却一直都是各地卫所、边镇的骨干,兵部所掌兵权,多数时候都是指挥权,而实际的拥兵权,虽说不在公侯手中,但却在底层武勋手里。
寿宁侯府虽说也是勋戚的一员,但他们也是正经的外戚,京中的锦衣卫他们可以染指,但想要染指大明勋贵的固有地盘卫所、边镇,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寿宁侯府虽说能纠集起人手,但多半都是依附之徒或是街上的闲汉无赖,真正跟行伍丘八放对,张羡、张雄两人的气势,就能盖压几十人。
若正经动手,这几十个痞赖货,也不定是两个边军精锐的对手。
所谓江湖高手,在精锐士卒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只因战阵士卒学的是一刀分生死,而所谓江湖高手学的是怎么不被一刀杀死。
两人虽少,但气势却一往无前,寿宁侯府的人,来的时候悄然无声,走的时候却是哭爹喊娘。
伴着一阵阵‘建昌侯被射死了’的惨嚎声,张羡、张雄两人停住了脚步,目送寿宁侯府一众废物远去。
“雄叔,还得让您受累,问一问五福楼前流民,手里可有铁器?若有,便收缴上来,放到浑河屯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