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谢迁?这是为何?”
听到弟弟说要杀阁臣谢迁,张青娘也有些花容失色,这话即便在家里也不能说的。
“为何?自然为了你张青娘做大明未来帝君的皇后,你是勋戚出身,而且跟英国公府的关系太近,你想做皇后,内阁六部都不会答应,他们不答应,咱们却硬要做,谈不妥就只能宰了他们。”
“次辅李东阳、兵部尚书刘大夏,就是咱们家海贸之厄的肇始,咱们家被害得家破人亡,他们未必知道,但也未必不知,只因这俩就是大明海商们的后台,因此两人必须死。”
“但只杀这两人还远远的不够,等咱们家的海贸大船回归,我会一家家的将大明从事海贸、边贸的人家都杀绝户,到时候人杀光了,咱们抓住了海贸的话语权,就是你张青娘做皇后的时候喽……”
听到弟弟张羡的不遮掩,张青娘却吃惊的掩住了嘴。
“显卿,这要杀多少人?”
“很多,大致估计最少几十万吧?”
“别说胡话,几十万人怎么杀?”
“一个个杀、一年年杀,慢慢就会杀够的,海贸这条线上,一年的收益何止几千万两,偌大的好处,那些没权没势,还不能打的家族怎么敢去掌控?”
大致给姐姐张青娘说了说自己的主张,敛汗完毕的张羡也没在院里多待,也不管她听不听的懂,照旧一身华服锦袍、挎刀跃马出了院子。
五福楼外,已经跟张羡姐弟熟悉了的徐光祚、张仑,也早早的坐在楼外石桌上,喝着鲜美的羊杂,吃着五福楼的新品吊炉烧饼。
“义兄这饼子是真不错,白口吃焦香爽脆,泡进汤汁里又是另一番滋味,光祚之前自以为吃过玩过,没曾想,义兄随口一个吊炉烧饼,就胜过京中的珍馐美味。”
跟着张羡的大半月时间,徐光祚也真是涨了见识。
往常的勋戚家族,多半立过武勋之后,都要用锦衣绸服裹住以往的沙场血腥。
面前小了他三岁的义兄张羡,却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几人待在一起,还多少有些静气。
一旦对外,这厮就是张口老子出手伤人,而且张口骂的是大明的阁老部堂,伸手伤的是公侯子嗣,这份儿嚣张跋扈,徐光祚之前倒是想,但也真是不敢。
“好吃那就多吃点,光祚,你的提点不错,今日就从这饼子下手了,且稍待,我也吃些羊肉垫垫肚子……”
徐光祚、张仑对着五福楼的羊杂下口,吃多了科技与狠活儿的张羡却对自己一手炮制的羊杂无爱。
他跟姐姐张青娘还有张府的家人们,吃的却是一锅加了枸杞、黄芪等药材的清炖羊肉。
“义兄好食量,但吃的太多容易积食,也容易痴肥,影响仪容。”
见义兄张羡的早餐是一盆两只羊腿,徐光祚也给了建议。
减肥节食也不是后世的专利,似徐光祚这种世家子,自小得到的教导就是饮食有度,不可纵欲狂吃。
“多吃才能多练,咱们现在正是长身体、长本事的时候,现在吃不多,将来哪能气吞天下?今儿一早,不提挥刀扎枪,仅是开硬弓,老子就开了两百下!”
给了徐光祚自己的建议,张羡这才放开手脚,一会儿的功夫,两条羊腿就被风卷残云一般送进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