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如此做事,为的又是什么,揭了太仓,会获罪的文官太多,哪怕放到太祖朝,也不会一遭杀掉的。”
徐光祚说的不错,大明太祖朝时,虽说屡兴大案,但那是太祖为了让后代之君能面对一个相对平缓的局面。
即便屡兴大案,太祖太宗之间的接续,也几乎耗掉了大明的底蕴,文臣势张,怕就是从太宗朝开始的。
“机会难得,能杀几个是几个,总不能让老子给那些文臣擦屁股吧?此事涉及不到咱们,咱们管他们去死?”
在顺天府走了一遭,张羡也发现了所谓大明文官集团的短处,那就是务虚不务实。
张头儿所说弄死会仙楼掌柜王福来的法子,文臣们都不屑去做,直接给人灌的马钱子之毒,也就是传说中的牵机之毒。
张羡不知道这些个在幕后搞事儿的文臣,是高看他们自己了,还是官帽子戴的太久,把脑子给压没了。
做事不切实,只想靠着所谓卷宗、奏报栽赃陷害,这些个玩意儿,也是高看了笔杆子的效用,小看了刀刃的锋利。
从君到臣,只因他张羡讹了顺天府七万两银子,就将万余流民放在了五福楼,任其自身自灭。
还是顺天府经历孙世才那话,这里是大明的京畿首府之地,而不是天高皇帝远的蛮荒地界。
“义兄,兹事体大,光祚还需回家问过祖父的……”
在大明京师跟顺天府放对,徐光祚不怵,即便义兄张羡,让他揍顺天府尹陈良器一顿,对他来说也是等闲。
但要得罪整个大明的文臣,徐光祚即便再纨绔跋扈,也是不敢的。
“你问你的,我做我的,给你说这个,只是让你看戏罢了,张仑,此事你也可以告诉英国公。”
继马九进城,张头儿也跟着过去,张羡也是言出必践,直接将马九发展的京师痞赖,转做了锦衣卫西城所的坐探。
马九笼络的京师痞赖虽说都是最底层的地癞子,但他们也跟故太平侯府所掌锦衣卫坐探一样,属于大明京师底层江湖的基础。
有了人手,还给他们发了粮饷,张羡没道理不用他们。
这些底层痞赖,除了消息灵通之外,打打杀杀的指望不上他们,但让他们传个谣、造个势,却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得力的了。
有些事儿,张羡说了未必会做,但说了之后,做起来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他一定会去做的。
如他所说,揭了太仓的盖子,即便波及到了武勋,那也不会波及多少,至于被波及的大明跟文臣,大明乱不乱,文臣死不死,还是那句话,管他们去死?
大明不乱、京师不乱、文臣不乱,他张羡哪来的机会立足?
至于被波及的大明百姓,太祖、太宗、仁宗、宣宗四朝他们还只被当做大明的佃户来养着,自从英宗的土木堡之后,他们只是文臣眼中的猪狗而已。
张羡终是后世来的,虽说争利益的时候他也不在乎是非观,但要找个扎根的基础,也是争利益之前的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