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明带着凯恩,在绝望世界里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来到了这片空间本土居民聚集地!在陈清明的教导下,凯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水镇是遗迹王国十六座大城之一,城市之内人口数量高达六十万。黑水镇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天空下,宛如一只静卧的猛兽。城墙高耸,表面布满岁月的斑驳痕迹,给人一种压抑而森然的感觉。进出城门的人流不绝,商贩的吆喝声夹杂着驮兽的嘶鸣,组成了一幅繁忙却略显紧张的画面。
穿过热闹的集市,往城镇的中心行进,赫然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那便是黑水镇的城主府。府邸占地广阔,外墙用黑曜石砌成,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黝黑的光泽。墙头雕刻着形态各异的猛兽纹路,像是在无声地警告着外来者:这里,不容轻犯。
城主府深处,一间宽敞的会议厅中,沉重的空气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巨型的野兽头颅,锋利的獠牙仿佛还在滴着鲜血。中央的圆桌表面光滑,深色木质泛着寒意,仿佛能映射出人心中的阴暗。
主座上,卡德尔子爵冷然坐着。他金色的短发犹如燃烧的火焰,冰蓝的双眼仿佛能洞穿人心。挺拔的鹰钩鼻为他增添了几分凌厉,他身上深红色的军装,饰以金线刺绣,肩章上闪耀着代表城主的徽章。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像是击打着众人的神经。
桌边的四人神色各异,却都保持着一份隐忍。西蒙家族族长——西蒙·费尔曼,骨瘦如柴,阴鸷的双眼中带着毒蛇般的警惕。他的手轻轻搭在桌边,手指微微颤动,显示着内心的不安。德洛家族族长——德洛·卡尔,面色冷峻,微微皱眉,显然不满此次被召集前来的缘由。马奈家族族长——马奈·维勒,一脸刀疤的魁梧汉子,虽未说话,但握紧的拳头透露着他对危险的本能警觉。最后一人是格雷家族族长——格雷·拉尔,老者的面上始终挂着笑意,但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眸似乎总在权衡利弊,掂量局势。
“黑岩镇的莱恩男爵死了。”卡德尔子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气中带着寒气。他扫视众人,目光如刀,让人无法躲闪。
这一消息让四人齐齐一震,彼此交换了目光,但没有人率先开口。片刻的沉默后,费尔曼轻笑一声,打破僵局:“城主大人,这确实是个意外,但我们收到的消息显示,出手者不过是一名术士学徒。这样的人……值得黑之屋的术士出手吗?”
卡尔微微点头,附和道:“如果只是学徒级的术士,我认为,依靠镇内的守备力量完全可以应对。召唤黑之屋,代价太大了。”
“代价太大?”卡德尔子爵猛地提高了音量,他的眼神骤然凌厉,如刀锋刺入众人的心脏。他站起身,手掌用力压在桌面上,冷声道:“莱恩男爵是我们黑水镇的附庸,他被杀,这就是对整个黑水镇的挑衅!我们如果不立刻反击,黑水镇的威严何在?等着那些下贱的外来术士一个个瓜分我们的领地吗?!”
他的语气中蕴含着不可置疑的威严,每一句话都像敲击在众人心头的战鼓。费尔曼的笑意僵在脸上,卡尔皱紧了眉头,维勒则不满地哼了一声,但没有多说。拉尔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片刻后缓缓开口:“城主大人说得不错。我们的确不能坐视不管。但如果动用黑之屋的力量,五万金币的代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卡德尔子爵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缓了几分:“五万金币,我们黑水镇还能承受。税收里我出三万,剩下的,你们四家平摊。每家两千五百金币,应该不算过分吧?等事成之后,我们根据出资比例瓜分战利品。这是一场合作,不是掠夺。”
众人对视一眼,维勒沉声道:“好,就按您说的办。但如果我们拿出钱来,那术士学徒的脑袋必须送到我们面前,否则,黑之屋的费用,您一个人承担。”
“放心。”卡德尔目光冰冷,带着一丝决然,“他活不到明天。”
会议结束后,卡德尔子爵快步走向后花园。这里种满了高大的灰白橡树,树影交织在地面上,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笼罩着花园。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香气,风吹过树梢,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在园中最深处的一棵古老橡树上,一个乌鸦窝赫然在目。随着卡德尔的脚步接近,一只通体雪白的乌鸦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这乌鸦比寻常的大了一倍,羽毛光洁无暇,黑色的眼珠中透着不属于禽类的智慧。
“大人,又是你。”白乌鸦的声音嘶哑而刺耳,透着几分不耐烦,“又要送什么消息?别告诉我又是那些无聊的杀戮。对了,我的野猪腿呢?上次答应我的烤得滴油的野猪腿呢?”
卡德尔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但语气仍然充满敬意:“伟大的**大人,我需要您帮我传话给黑之屋的主人。黑岩镇出现了一个术士学徒,公然挑衅我们。我已备好五万金币,作为对黑之屋的奉献。请术士大人出手,为我们除去这个威胁。”
乌鸦打了个哈欠,抖了抖翅膀,像是对这请求毫无兴趣。片刻后,它才懒洋洋地说道:“五万金币……勉强够一个术士动手。好吧,我会带话给主人。不过,你答应的野猪腿,记得备好!”
“当然,等您回来,野猪腿已经烤好,滴油的。”卡德尔微微鞠躬,语气恭敬。
乌鸦发出一声怪笑,随后振翅飞起,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天际。
白乌鸦的飞行方向直指北方,一百公里外的黑之城。这座城池在荒凉的世界中如同一颗宝石,高耸的魔法屏障将其笼罩,城墙上铭刻着精细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城中,繁华与黑暗并存。中央的黑之屋庄园占据了城市的三分之一,仿佛一座独立的小型国度。庄园内古树参天,湖泊清澈见底,溪流潺潺,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画卷。然而,这美丽的景象之下,却藏着无尽的威慑。
白乌鸦掠过黑曜石大厅,穿过层层光幕与符文屏障,最终落在一座浮空的石台上。石台周围环绕着淡淡的蓝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石台正中央,坐着一个身影。他披着一件漆黑的长袍,衣摆拖曳在地面上,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这人名为阿克斯塔,是黑之屋的一名正式术士。他的脸笼罩在兜帽之下,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他的指尖轻轻弹动,灵魂火焰在指尖跳跃,仿佛是一只听命的生灵。
“阿克斯塔大人,”白乌鸦落在石台边缘,用尖锐的声音说道,“黑水镇的卡德尔子爵请求您的帮助。他们的附属领地黑岩镇被一名术士学徒占领,子爵愿意奉上五万金币,恳求您的出手。”
“术士学徒?”阿克斯塔低声重复,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他手指微微一动,蓝焰凝聚成了一只眼睛,仿佛透过空间观察着远方的世界。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区区术士学徒也敢如此猖狂……看来是最近某些禁术卷轴被泄露,野心家又多了几个。”
白乌鸦低声咕哝了一句:“五万金币可不多,他们出手也不容易,您看……”
“够了。”阿克斯塔抬手,声音如寒冰般冷酷,“黑水镇是我们的附属领地,放任一名术士学徒胡作非为,不仅会影响我们的威信,还会让其他附属领地的贵族觉得我们软弱。”
“我要亲自去看看,是谁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他站起身,身影陡然高大,仿佛笼罩了整座石台。他的手一挥,身后的浮空符文迅速组合,一道黑色的传送门缓缓展开。
白乌鸦一边拍着翅膀飞上他的肩膀,一边小声嘀咕:“五万金币还真够刺激您的……”
阿克斯塔没有理会它,径直踏入传送门。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庄园深处。
与此同时,黑水镇内气氛紧张。城主府中,卡德尔子爵已经召集了自己的私人卫队。他站在演武场中央,四周站满了身披铠甲的士兵,他们面容冷峻,手中的武器泛着寒光。远处,还有数十名术士学徒在低声交谈,显然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诸位,”卡德尔站在高台上,声音中充满了威严,“黑岩镇的叛乱者不仅杀死了莱恩男爵,还夺取了我们黑水镇的附属领地。这是一场赤裸裸的挑衅!我们的敌人是一名术士学徒,但他并非不可战胜。今天,我们将为荣誉和领地而战!”
士兵们齐声回应,声浪如雷,但队列中仍能察觉到一丝隐隐的不安。毕竟,面对一名术士,哪怕只是术士学徒,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卡德尔继续说道:“我们不孤单!黑之屋的伟大术士,阿克斯塔大人,已经答应出手支援。他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试图挑战我们的存在!”
听到“黑之屋”这个名字,士兵们的士气明显高涨。黑之屋的术士在人们的印象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有了他们的帮助,这场战斗的胜利似乎已经近在眼前。
卡德尔转向一名身披黑袍的术士学徒,说道:“索恩,你的任务是配合阿克斯塔大人,确保他能够第一时间找到敌人的位置。其他人,随我前往黑岩镇,我们要让叛乱者付出代价!”
黑岩镇的阴云如浓墨般遮蔽了天际,原本祥和的小镇,如今已然成为一片阴影笼罩的战场。街道上的商铺紧闭,居民们惊恐地躲藏在家中,窗帘后的眼神满是不安。而镇中心的议事大厅中,一名年轻男子静静地站立,目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眺望远方。
他身材高瘦,深蓝色的长袍贴合着利落的线条,衣摆绣着古老的龙形花纹,随着空气中的微风轻轻舞动。他的手腕上,一条幽蓝火焰缠绕的锁链时而舞动,时而静止,似乎在回应主人的情绪。这条锁链不仅是他力量的象征,更是他对自己血脉渴望的具象化。
这名男子,正是凯恩,曾经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如今,他是一个逐步崛起的术士。他的目光深邃,表情冷峻,嘴角却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笑意。他身后站着几名忠心的战士,他们虽是普通人,却因目睹过凯恩操纵血术的力量而对他抱有近乎狂热的信仰。
龙脉血术士——这是凯恩如今的身份,而让他踏上这条道路的,是一名神秘的导师,陈清明。
在陈清明的指导下,凯恩开始了艰苦的修炼。龙脉血术不同于传统的术士体系,它要求修炼者直接与自身血脉中的力量沟通,将潜藏的原始力量转化为术法核心。这种修炼方式极为危险,一旦控制不住力量,便会被血脉的狂暴反噬,甚至爆体而亡。
凯恩第一次尝试时,痛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的身体仿佛被烈火焚烧,血液中涌动的力量让他筋骨欲裂,甚至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但他咬牙坚持,直到最后一刻,他终于听到了那声隐约的龙吟。
那一刻,他的体内血脉完全苏醒。凯恩感觉自己仿佛与天地之间的某种古老力量产生了联系,体内的魔力流转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他伸出手,一团蓝色火焰在指尖跳跃,而他的手腕上,一条幽蓝的锁链逐渐显现,宛如某种远古存在的馈赠。
“很好。”陈清明满意地注视着他,“你的血脉并不纯净,但你的意志足够强大。记住,龙脉血术士的力量来源于斗争,你必须不断战斗,不断吞噬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巩固你的地位。”
“力量。”凯恩站在黑岩镇的议事大厅中,凝视着手中的锁链,“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我要让这片土地的人都仰望我,甚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匍匐在我脚下。”
此时的凯恩,已经不再是那个仅仅渴求自由的年轻人。他的野心如同觉醒的血脉一样,变得无比强大。他开始收拢忠心的部下,利用术法和威慑建立了自己的军队。那些追随他的人,有的是被恐惧驱使,有的则是被他展现出的力量所折服。
凯恩的目标很明确:从黑岩镇开始,他要以此为起点,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他甚至开始构思一个由龙脉血术士统治的国度,一个不再受贵族和教会压迫的全新秩序。
如今的黑岩镇,已然成为凯恩的实验场。他在这里布下了多重防御法阵,将镇民与自己忠诚的军队隔离开来。他甚至尝试将血术与普通战士结合,为他们注入微弱的血脉力量,使之获得远超常人的战斗力。
凯恩并未意识到,他的行动早已引起了黑水镇的注意。卡德尔子爵的军队正在集结,而黑之屋的术士,也将带着绝对的力量降临。他的未来,注定充满腥风血雨。
黑岩镇的夜晚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黑暗笼罩。原本宁静的乡野,如今被诡异的寂静取代,连昆虫的鸣叫和夜风的低语都显得遥不可闻。浓雾悄无声息地从地平线蔓延而来,将小镇的每一条街道都包裹得像一个死寂的囚笼。
凯恩站在镇中心的一座高塔上,俯瞰着被浓雾吞噬的黑岩镇。他的脸上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酷与沉思。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手腕上跳跃,映衬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眸。
黑岩镇在凯恩的统治下,逐渐变得怪异且恐怖。阴沉的天幕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镇子的外围被一圈幽蓝色的光幕笼罩,这是凯恩亲自施展的血术屏障,任何胆敢靠近的敌人都会被屏障内喷涌而出的血色尖刺瞬间撕裂。
街道上不再有昔日的喧闹与生机,只有沉默的居民机械地行走着。他们面容苍白,眼神呆滞,像是被某种力量剥夺了生气。有时,他们会无意识地低声呢喃,吐出晦涩难懂的咒语;有时,他们的双手会无意识地抓向脖颈,留下深深的血痕,却不知疼痛。
凯恩的实验已经进入了深层次。他将血术的力量渗透到镇民的血脉之中,以此试图激发出更为纯粹的力量。然而,结果却并非尽如人意。许多实验对象在注入微弱的血脉力量后出现了不可控的异变。
在凯恩的实验室——镇子议事厅的地下室中,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原本宽敞的大厅被改造成了一座血术研究的禁忌场所。地面上刻画着繁复的血色法阵,血液沿着刻痕流淌,汇聚成一座诡异的血池。
血池边,凯恩正专注地调整术法,试图改良血脉的融合法。他的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幽蓝的光芒,锁链末端悬挂着一个散发血光的晶体,那是他从龙脉血术的试验中凝聚而出的核心道具。
“力量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凯恩低声喃喃,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
不远处的实验台上,躺着一个镇民。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经被血术改造得扭曲,四肢蜷缩,胸膛起伏间,隐约可以看到血管鼓胀得如同蠕动的蛇。
“主人……让我……更强……”那个镇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求。
凯恩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按在血池上,激活了一个新的术法。刺目的红光从血池中喷涌而出,涌向实验台上的镇民。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血肉如同沸腾般翻滚,骨骼发出咯咯作响的异声。
最终,镇民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膨胀至原来的两倍,皮肤上爬满了青紫色的纹路,双眼变得赤红,嘴里长出了锋利的獠牙。他挣扎着从实验台上站起来,动作僵硬而迟缓,但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却证明,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成功了。”凯恩露出一抹微笑,但这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寒意。
“完成血术改造的第二批士兵已经成功了,”身旁的副官艾利斯低声报告,他的声音沙哑而机械,仿佛灵魂已经被从身体中抽离,“但他们中的大多数承受不住反噬,只能维持战斗状态数小时。”
凯恩没有回应,只是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护栏。他的脑海中满是陈清明曾对他说过的话。
“力量的道路上,必然充满血与痛。你能承受多少,便能站得多高。”
凯恩冷笑了一声,他将目光转向镇外。远方的黑水镇正悄然集结着他们的力量,但凯恩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卡德尔子爵与黑之屋的术士,绝不会仅仅因为一座小镇而倾巢而出。
他们是为他而来。
夜空突然被撕裂,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缝出现在天空之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随之弥漫开来,整个黑岩镇的空气变得冰冷刺骨,宛如来自地狱的寒意侵入每一个角落。
凯恩猛地抬起头,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这并非自然现象,而是术士的召唤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