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粗长粉红舌头迅速将张野拖进玻璃密闭消音棚内。
“唰”地一下,三面玻璃墙被长粗舌头干净利落拉上,将透明玻璃墙遮挡得严严实实。
男人蹲下来,眼瞳逐渐恢复正常,眼角浑浊积满分泌物,长粗舌头“啪”地轻轻往上越过鼻尖点在眼角,舌尖极其迅速擦掉两点分泌物,“嘶啦”地一下吞回口中。
除了依旧两手撑地蹲在地上,看起来和正常改装过义体的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顶多会以为他是赛博精神病。
中年男人眼睛眯起,皱着眉头凝视眼前昏迷中脑袋斜靠墙壁的张野,低声嘟囔道:
“直接给我吃了或者拉出去角落打死算了,做什么还要抓回去活体,搞这么麻烦……”
男人摇摇头,从兜里揣出一根葫芦针筒、安上一根长长的注射针。
两相连结安装,短短一瞬,针筒安装完毕,男人轻轻按了按针筒底部,针头处立刻滋出一小束透明黄色水流。
“给你来个痛快,安安静静着,免得你……”
男人拿着针靠近张野,刚欲一把扎进张野歪倒露出的脖颈间——原先看似昏迷的张野竟然同步睁开眼睛,瞪大望着男人,一拳重重挥来落下拳风——
“砰”。
男人直接右脸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哐”地一下跌倒砸在一旁高脚椅边!
那只针筒随着男人平衡身体的右手高高举起在空中,一把被张野夺过;缩在墙角来不及起身的张野毫不犹豫再度飞踢一脚直直揣进男人尚未改装义体的腹部!
“我靠——”男人叫痛;
张野没有停下,毫不犹豫,又是一脚猛击男人最下截人体肋骨!中年男人“呕”地一声,嘴边登时流出一抹血痕,胸肋剧痛,瘫倒在地。
直到这时,张野方才背后紧靠着墙边缓缓站起,一只手伸到耳后捂着后脑勺。
剧烈撞击疼痛叫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更别提方才大腿处被小男孩扎了一刀,又撞了一下,两伤叠加,张野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哪处更痛。
“怎么这么倒霉…这男的…”
回想起刚才缠在腰间的结结实实的恶心触感,张野顿时想要作呕,一边怒火中烧:
“他妈的又是取代……又来袭击……!”
张野站定,想到这,再度脚尖狠狠往上一踢击在中年男人下颌,只听“喀嚓”骨头折断声——
男人彻底失去战斗力,头部歪曲倒躺着面向玻璃门口,一条粉舌头稍稍伸出嘴巴贴在地面,张着嘴艰难保持着呼吸;中年男人疼得神智不清,甚至流下诸多眼泪。
张野深呼吸,拎着那只还在滋滋冒黄水的针筒,嫌弃看了一眼后打算打开门叫师傅一同将这贼人铐回局里大牢。
左手放在玻璃门把手上,刚刚往外一推——
张野的脚步顿时定住了。
他愣了一下。
下意识往下看向自己的脚,却吃惊发觉右脚不受自己控制往后挪动抬起来!
“怎么回事?!”
张野震惊,为平衡重心不得不挪回左脚关上玻璃门,旋腰转身往后看,却见到趴在地上宛若死蛤蟆般的中年男人双眼再度幻化出尖细竖直眼瞳,耷拉在地面的一只手掌艰难抬起,五指屈伸——
“【吸掌】!”
满口流血的中年男人丧心病狂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张野顿时心跳如雷——
怎么这义体改装男又是兽血者、还又是一个通神行者!?
随后中年男人半身皮肤顿时冒出密密麻麻凹凸绿点,另一只手恐怖地焕发出全新力量将他整个人俯卧撑自地面爬起;男人下颌歪扭着,冒血舌头无力垂出,整个头颅变得宛若蜥蜴皮蒙头一般。短短一秒,竟从人类瞬间异化成兽!
偏偏那只五指屈伸的手还是焕发出强大的吸力,将张野右脚死死往后拖,往空中拖,使得张野完全没有办法将右脚拉回来。他心中一怒,索性左腿微弯,腰微往下,右肘拼命往后狠狠一击——
沉沉一声“砰”!男人的蜥蜴皮头颅被顿时砸中额头,手中吸力登时减弱;张野心急迅速意图逃出棚内,谁料紧抓葫芦针筒的左手陡然一松——
中年男人直接将葫芦针筒用【吸掌】吸走!
下一刻,中年男人直接惯性往前一扑倒,紧握的针筒高高往下如流星坠落往前一扎——
“握草!!!!”
张野瞠目,发出巨大吼声——他的大腿后侧被那根滋着黄水的针深深扎进皮肉!
结果又是一道吸力猛烈袭来——张野的后脑勺被来自后下方的强烈吸力往下狠狠一砸,整个人仿佛失重般直接往后一倒,“硿”地一声迅速撞击在高脚椅上。
后脑勺伤口短短时间内再度重伤。
张野疼得头晕眼花。
偏偏,这还是一间密闭消音棚。
窗帘紧闭,棚外无人知晓。
张野因伤口痛得昏迷,但心中却怒意更盛。
迷糊视线中,那贼人明明也战斗力大减,下颌被自己踢得粉碎;却偏偏因刚才那点偷袭而做出嚣张狂妄的小人嘴脸……
一道念头稀里糊涂在脑海打转:贼人竟然两次重伤自己后脑勺……
“去你大爷!”
张野一个愤怒,皱着眉头毫不犹豫扬起头颅直直朝贼人头颅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