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的镇妖塔之下镇压着一只寒冰玄蚕,江破虏是学宫之中的元老人物,他应该知道些许关于寒冰玄蚕的事情,萧北梦这才有此一问。
“当年兵荒马乱的,大家都要各自保命,谁还有心思去关注几只小玄蚕。”江破虏说到这里,问道:“你小子怎么突然对这些大妖感兴趣了,难道,你现在一路南下,是想去南蛮之地?”
李忆广和井家四兄弟闻言,无不面露喜色。
萧北梦要去南蛮之地,便必然要经过南寒。他此际以学宫特席的身份去到南寒,必定能为他赢得巨大的声望。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忆广和景家四兄弟对萧北梦已经是发自内心的拥戴。
萧北梦谦和有礼,沉稳淡定,心有韬略,若是南寒军民能够看到一个真实的萧北梦,绝对都会一改之前态度,不准都会转而支持萧北梦成为南寒世子。
“前辈,这是我对知识的态度,求知若渴,跟去不去南蛮可没有半分的关系。”
萧北梦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前辈,你说,姬氏皇族的手里,有没有可能掌握着寒冰玄蚕?”
知晓玄丝衣是姬无相的父亲姬演赐给贺雄飞的,萧北梦的心头激动起来,寒冰玄蚕的线索总算是有眉目了。
玄丝衣是和寒冰玄蚕一同失踪的,姬演得了玄丝衣,极有可能便一同得到了寒冰玄蚕。
寒冰玄蚕关系到楚千蝶的死,谁掌握了寒冰玄蚕,谁就与楚千蝶的死脱不开干系。
同时,萧北梦在学宫镇妖塔之下受了那只老死的寒冰玄蚕的恩惠,答应它要将寒冰玄蚕一族的信物交给它的族人,自然也不能食言。
“这事,我哪里能知道。你不应该问我,你该问姬无相去。”江破虏没好气地说道。
萧北梦微微一笑,脱去可外衣,将玄丝衣给穿在了身上。
玄丝衣不愧为世间至宝,穿在身上竟是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而且,它还能根据穿戴者的体型,自主改变大小,很是神奇。
同时,萧北梦为了检验玄丝衣的防御力,让景豹分别赤手空拳和用箭矢对自己攻击。
传言中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有些言过其实,若是景豹全力激射,还是能将玄丝衣给射穿的,不过,玄丝衣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削弱箭矢的力量,包括元力的攻击。
而且,它还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被箭矢射出印记后,不一刻的功夫,印记就会消失,恢复如初,很是神奇。
得了这么一件防身的好宝贝,萧北梦自然是喜不自胜,心情大好。
在萧北梦离开断河关之后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一只黑头隼从镇西将军府飞去,飞往太安城。
黑头隼携带的书信中,贺雄飞向姬无相请罪,因为他管教不严,贺琦滥用权利,将借道过关的学宫特席一行给困在了断河关,并且还与学宫特席发生了冲突和争斗。
同时,在第二日,就有一个消息从庆州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去:镇西大将军之子贺琦与学宫特席萧北梦为解决私人恩怨,在断河关大战三百余回合,最终,贺琦以一招惜败。
萧北梦行走在庆州的地界上,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稍作分析,他便明白了贺雄飞的用意。
“为了消除姬无相的猜忌,贺雄飞舍得将自己的儿子送过来挨揍,还附赠一件玄丝衣,老贺是大气的人呐。”
萧北梦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只不过,这条消息粉饰得也太夸张了,居然大战三百回合、一招惜败,太给贺琦脸上贴金了。”
“世子,他们这么传,对你不一定是坏事呢,让暗中的对手摸不清世子的真实实力,世子才更安全。”李忆广笑着出声。
“李大哥说的没错,虚虚实实,就让他们自己去伤脑筋吧。”萧北梦微微笑道。
“你小子可不要得意得太早。”
江破虏看不惯萧北梦志得意满的神情,沉声说道:“你拿了玄丝衣,贺雄飞会如此轻易地罢手?你小子就等着瞧吧。”
“前辈,你可不要在这里吓唬我。玄丝衣是我凭本事赢来的,不偷又没抢,贺雄飞还能从我手机硬夺过去不成?”
萧北梦露出自信的表情,肯定地说道:“我们现在离开断河关已经有了四天,再走上一两天就要离开庆州地界,贺雄飞若是要对我出手,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江破虏自知萧北梦的分析很有道理,便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与此同时,镇西将军府,一处幽静美丽的院落当中,贺琦悠悠地醒了过来。
伺候在侧的侍女见到贺琦睁开了眼睛,连忙快步跑了出去。
不一刻,贺雄飞和温氏夫妇便疾步过来。
“我的儿喂,你可终于醒了,吓死为娘了。”温氏扑到床边,双手温柔地抚摸着贺琦的脸颊,眼泪哗哗直流。
贺雄飞明显淡定了许多,尽管同样关切,却是没有过多表露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贺琦,见到他脸色转红,气息趋稳,便放下心来。
“母亲,我没事,小伤而已,养养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我。”贺琦将温氏的手从脸颊上挪开。
“还小伤呢?你都足足昏迷了四天!”
温氏眼中露出了寒意,冷声道:“老爷,萧北梦这个坏种,下手也太狠了,若不是我家琦儿体魄强大,命大福大,哪里能挺过来?若是换成别家不成器的儿子,肯定会被当场打死。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琦听到温氏的话,一张苍白的脸立马烧得通红。
他在断河关上虽然当场昏迷,但对昏迷之前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在萧北梦出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一艘身处狂风巨浪之中的小渔舟,无依无助,全无反抗之力。
萧北梦肉身的强大,震撼住了他的心灵。
“人家萧北梦已经留手了,冯碧峰说得很清楚,萧北梦连两招都没出完。”贺雄飞轻轻出声。
贺琦闻言,一张脸更红了,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琦儿被萧北梦打得昏迷了四天,我们还要感谢萧北梦手下留情?”温氏气愤出声。
“夫人,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不要事涉贺琦,你便没了理智。”
贺雄飞摇头叹气,接着说道:“当时的情形,相信温良也传书向你告知了。脱玄丝衣,压制境界都是贺琦自己答应下来的。而且,贺琦在动手的时候,最后还动用了六品的境界,结果还是输了。”
“这只能怪萧家的崽子太狡诈,明明拥有着堪比妖兽的体魄,却还在那里装腔作势,欺骗我家琦儿!”温氏怒意难消。
“母亲,这都怪我,实力不济,还轻敌冒进,才有此一败,给父亲和母亲抹黑了。”
贺琦一边说话,一边从床上起身,要向贺雄飞夫妇跪拜道歉。
但刚一动弹便牵动了伤势,痛得面皮直抽,忍不住呻吟出声。
“琦儿,你现在伤势还重,要卧床休息,不要轻动。”温氏连忙将贺琦按住,心疼无比。
“知道自己错了,证明你在断河关上的亏没有白吃。”
贺雄飞看到贺琦痛苦的神情,同样心疼,但却仍旧显露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接着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萧北梦被人称为天顺第一纨绔,实则心有锦绣,潜龙卧渊。而现在的你,才是稀里糊涂的真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