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深吸一口气,勉强摇头,口齿不清道:“不……妾身……没有……”
听见她自称为“妾身”的时候,朱锦堂眸光一闪,沉声道:“你出嫁之前,家里人一定教过你,夫妻之间如何行周公之礼了,你就按着她们教的做就行了,不要紧张。”
他这算是提前和自己打招呼吗?说的还真是直接,果然有经验就是不一样。
沈月尘又勉强地点一点头:“是……。”但是,却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不紧张呢,人人都会紧张的。
两个人面对面躺在一起,之后要发生的朱锦堂并未给她太多犹豫别扭的时间,极为快速地扳起她的下巴,然后,重重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有点生硬,有点霸道。
那张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让沈月尘呼吸一窒,本能地躲闪,而这似乎引起了朱锦堂的不悦。
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何必遮遮掩掩的呢?他素来不是喜欢怜香惜玉的人,何况对着的又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没必要顾忌太多。
沈月尘觉得自己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明明拒绝的话语,就梗在喉咙深处,却始终无法说开口。
越是继续下去,朱锦堂就越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索性借着三分醉意,随心所欲起来。
男人本来就比女人更容易情动,反正熄了灯,闭上眼睛,对着的都是一样的人,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两世为人,沈月尘还是初尝人事,只觉身体先是僵硬得像是铁一样,随后又软得就像是要化成了水一般,完全由不得自己,一点也不听使唤。
朱锦堂望着她绯红的脸和那双满是不甘心的眼睛,心中的某处地方瞬间微微有些松软下来,但这种松软的感觉,很快就被他心中压抑着的那股怒气所掩盖住了。
他没有停下来,一切都像是在例行公事,粗暴而直接,没有一丝感情。反正,对他而言,什么样的女子都无所谓。
沈月尘不忍直视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拼命地咬着下唇,硬是一声不吭,就算身体像是要撕裂般的疼,也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只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残忍痛苦的噩梦。既然是梦,早晚就会有结束的一刻。
梦境褪去过后,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朱锦堂略显凌乱的呼吸声。
沈月尘微蜷着身子躺在一边,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上的疼,盖过了一切的感官,让她无法思考。
就这样静默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待听见他翻身下床的声音之后,沈月尘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屋子的烛光依旧,安静无声。
沈月尘还未开口唤人,身后传来了吴妈妈关切的声音:“小姐,奴婢进来服侍您了。”
吴妈一直在外面候着,听见房里有了动静,便立刻端着热水毛巾等物进来伺候。
说不担心,那是假话。吴妈等在外面的时候,一直揪着一颗心,待进来之后,看着缩在被子里的沈月尘,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见她连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是为她心疼,也为她委屈,连忙用热毛巾轻轻地给她清理身体,疼她缓过痛劲之后,才扶她坐起来更换被褥和床单。
沈月尘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神情黯然,透着深深地疲惫。
吴妈不免担心道:“这世上的女子,终究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以后就没事了。”
沈月尘知道她为自己担心,轻轻叹了口气,道:“妈妈,别担心。”
吴妈听了这话,心里酸酸地,没再说什么,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擦脸。
现在,她已经和朱锦堂成亲圆房,真正成为了朱家大少奶奶。只是,在朱家人不知道她的身子不易怀孕之前,她还有时间好好地为自己的未来筹谋筹谋……从现在就开始打算,也许,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等她整理干净之后,朱锦堂也重新洗了澡回来,吴妈和春茗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把屋里的蜡烛随之熄灭两根。
沈月尘低着头,看也不看朱锦堂一眼,只是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张小脸,虽然穿着衣服,却也担心被他瞧见什么似的。
不知为何,朱锦堂看见她这样保护性的举动,忍不住脚下一顿,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出。
她和他是不一样的,他方才倒是忘记了这一点。
刚才虽不算粗暴,但也不够温柔,朱锦堂只想快点完事,也好给彼此一个交代,给长辈们一个交代。
沈月尘微微垂眸,不敢看他,只觉现在和他对视一眼,都是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