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安九听着楚瑾岚的话，心中一慌。

楚瑾岚望着安九，道：“你只需明白，贵妃娘娘是你的母妃，你是公主殿下便可，至于我，你就当是贵妃娘娘雇佣我来替你做事，这样可容易接受？”

安九摇头：“我不想做什么公主。”

楚瑾岚的眉头轻皱，只觉得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有些冷硬：“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需要回答我，你现在想怎么样？”

安九缩了缩脖子，她从未听过楚瑾岚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我想同从前一样。”

“那好，这长公主我先暂替你做着，我们在外人面前一切照旧；待日后局势稳定，我们再将身份公之于众，届时，你便是这公主殿下，可好？”

“......那你呢？”

“我？归隐山林？做乡间农户？都是有可能的。”楚瑾岚的语气中隐隐带着点期许：“或许还能尝尝那乡间野味，听闻那味道也挺不错。”

安九想象着那般日子，有楚瑾岚在，那定是不错的，只是，他所期盼的未来里不带她。

安九低着头，垂下的眸子中满是失落。

楚瑾岚似乎只是这么一说，转而说道：“听闻你将南陲的使者解决了？”

安九心中一紧，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做决定。

“说说你的想法。”

安九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不纯，不可留。”

楚瑾岚点头：“你说的不错，那你可能说出他们的目的？”

安九摇头，想了想，试探性地继续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或许我可以说说。”

楚瑾岚目光落在安九身上：“说吧。”

安九一直落寞的情绪稍稍高扬了些：“最初，主子曾提过，皇上不欲与南陲建交，让他们求娶长公主，一是为了做个表面样子，二是为了以长公主为导火索，挑起战争。”

“对，你说的不错。”

“南陲的人从来京至今，少说也有月余，据暗二带回来的消息，他们一直在暗地里探查我们的民生和军防，甚至多次希望和将军府的人搭上关系，我想不到别的什么，但总觉得，南陲的人目的不纯。”

楚瑾岚点头：“你直觉挺准，既然你猜不到，那我便说与你听。”

“还记得之前宇文瑶和三皇子吗？”

安九点头：“宇文瑶受三皇子殿下指示，特意在宫宴上刺杀皇上，但未遂。”

“对。宇文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却偏偏这样做了，定是三皇子安排的，这天重要的不是宫宴，而是招待使臣的宫宴，这天的刺杀行动会给南陲使臣一种感觉，便是楚天硕不受民众爱戴，不得民心。”

“知道打仗需要什么吗？”

安九点头：“天时地利人和。”

“没错。这人和指的不仅仅是军民对赵将军的信服，更是对皇上的，倘若皇上缺乏民众的爱戴，那民众定然不肯为了这个国家竭尽全力，那这个国家的灭亡是必然的。南陲的人也这么想，这一点，启俞倒是算计的不错。”

安九试探道：“那，三皇子殿下是做的对吗？”

楚瑾岚眼神一瞥，安九瞬间低下头，像是乌龟探出头后发现了外面的危险，再一次将身躯缩在保护壳中。

楚瑾岚道：“我觉得你现在应当对你自己有个身份认知。你是沧澜的公主，三皇子是你的皇弟，除了宫中的一些人外，你不应当畏惧任何人。”

“......这不是畏惧。”

“那是什么？”

安九说不出，只能含糊道：“你不一样。”

楚瑾岚知道安九就是个锯嘴葫芦，所有的事情也不是一时能改掉的，便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继续道：“启俞算计的不错，南陲的人也同他想的那样，看低了我们沧澜，但这并不代表楚启俞并不愚蠢，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安九听着楚瑾岚的话，脑子中突然闪现另一位与虎谋皮的人：“主子，今日我去寻南陲使臣时，碰见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