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雨露,你歌唱得真好。”贾咏义说着把吉它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刚才,我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贾咏义的脑海里浮现出大学时,他与刘珊珊在一起弹着吉他唱歌的情景,他兴奋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他把吉他放到一边,怔怔地看着林雨露。
“咏义哥,你怎么了?”
贾咏义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咏义哥,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再过几天你就要去XZ了,应该开开心心地跟过去告别。这样,大家才放心你。”
“嗯,我知道。雨露,谢谢你。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做西餐。”
“我看你做西餐。”林雨露说完站起身。
贾咏义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乎着。他把西蓝花、胡萝卜、土豆切成丁放到一只大盘子里,又抓了一大把豌豆放进大碗里,滤过水,放进锅里的沸水里焯熟,再依次把西蓝花、胡萝卜丁、土豆丁焯熟,沥干,放到大瓷盘子里。然后,起锅熬制酱汁。
林雨露站在一旁观看贾咏义操作每一道工序。
“做牛排,除了要掌握好煎牛排的火候、时间,最重要的就是酱汁。超市卖的胡椒酱、番茄酱可不如我自己熬制的味道好。这是我的秘制。”
贾咏义边说边把早已备好的作料放进热油锅里,用锅勺不停地搅拌着,把去了皮的西红柿丁倒进锅里,翻炒。不一会儿西红柿丁化成粘稠的酱。
“再放一些黑胡椒粉。”贾咏义说着快速地搅拌了几下,关掉燃气,把做好的酱汁倒进一只玻璃盖盅里。
“真香!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稍等,再有十分钟就好。”
贾咏义点燃煤气灶,往平锅里放进两块黄油,把早已放好作料的牛排放到融化的黄油里。锅里的牛排滋滋的响着,散发着黄油与牛肉混合的香味儿。
咏义贾又在另一眼灶火上煎了两个荷包蛋,分别放进两只大平盘里。然后拿起平铲将牛排翻个。
“咏义哥,我喜欢吃九分熟的。”
“好,那就多煎一会儿。”
贾咏义把煎好的牛排放到白色瓷盘里,然后把荷包蛋和蔬菜丁也放到瓷盘里,又往牛排上沥上酱汁。
林雨露看着盘子里的造型,兴奋地拍着手:“咏义哥,你是大厨啊!色香味俱全!”
贾咏义挑着眉毛,端起餐盘自豪地说:“走,我们去吃饭。”
贾咏义把餐盘放到餐桌上,从隔断柜子的酒架上拿了一瓶红酒。用起子打开,把红酒倒进醒酒器里,晃动了一会儿,然后,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林雨露一杯。
林雨露端着酒杯坐在贾咏义对面的椅子上心里想:贾咏义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啊!这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去XZ那么艰苦的地方呢?
贾咏义端着酒杯伸向林雨露,
“雨露,谢谢你今天陪我买东西,辛苦你了!”
“谢谢咏义哥做牛排给我吃!”
两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林雨露叉起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咏义哥,你做的牛排比外面的西餐馆里做的好吃多了!”
“等我从XZ回来,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就做给你。”
林雨露举起酒杯,“咏义哥,我敬你!祝你在XZ有个新的开始!”
“谢谢!”贾咏义一扬脖把杯里的酒喝干,随后拿起酒瓶又倒了半杯红酒,
“雨露,谢谢你陪我喝酒!”说完又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干。
“咏义哥,你慢点儿喝!喝得太急会上头的。”
“雨露,今天我就想喝个痛快!痛痛快快地离开这儿!”
“咏义哥,我陪你喝,不过你得慢点儿喝!”
“好,我慢点儿喝。”
两个人边吃边喝,不知不觉喝了一整瓶红酒。
林雨露白皙粉嫩的脸颊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妩媚动人的光晕。
贾咏义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喝酒了。
林雨露举起酒杯,“咏义哥,我最后敬你!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到达XZ!”
“谢谢你,雨露!也祝你一切顺利!干杯!”
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贾咏义上了酒劲,他站起身走到沙发旁,歪倒在沙发上。林雨露去卧室拿了枕头和被子,扶着贾咏义平躺在沙发上,然后收拾了碗筷才离开。
林雨露一进家门,贾秀莲就看着女儿迫不及待地问:“你跟咏义在外面吃的?”
林雨露坐到沙发上,“在咏义哥家吃的牛排。”
“咏义做的?”贾秀莲审视着女儿。
“嗯。咏义哥做的牛排特别好吃。”
贾秀莲试探着问,“那咏义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
“妈,贾咏义现在为情所困,能说什么呀?”
贾秀莲瞪大眼睛,“我看着咏义挺好的呀!”
“都是表面现象。那个刘珊珊把他害得不浅,难怪他要去援藏!”
“是吗?”贾秀莲失望地向后挪了挪身子,继续看电视。
林雨露站起身走进卧室,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醉酒后睡在沙发上的贾咏义。是啊,喝醉了,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伤心的事情,不会去思念心里思念的人。
一年了,她把自己变成了工作的机器,每天不是在外面忙着采访,就是在台里录制节目。勤奋的工作让她成为凤城市家喻户晓的记者、节目主持人。忙碌成为她不谈恋爱的盾牌和转移思念的出口。虽然,她与贾咏义痛苦的缘由不同,但他们同命相连,他们同样经受着爱而不得的煎熬。
她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而感到羞愧,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去思念这个今生她得不到的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张英俊的面孔和那双笼着雾水的眼睛。她害怕寂静的黑夜,因为黑夜里那张英俊的面孔更加清晰,那双笼着雾水的眼睛更加朦胧。
林雨露侧着脸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沉沉,玻璃窗上映着对面楼上的灯光,灯光里一个个栅栏一样的格子窗里晃动着人影。正因为有这些灯光和在灯光里晃动的人影,生活才是实实在在的!
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去冲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贾咏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他坐起身,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自己醉倒在沙发上,恍恍惚惚地记得有人给他盖了被子,“我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了什么洋相吧!”
贾咏义想着站起身,看见餐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想到了林雨露,多好的一位姑娘!贾咏义你走了,会不会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雨露,如果我们有缘,就等我回来!贾咏义想着抱起枕头和被子走去卧室。
上年十一点,贾咏义骑车回娘娘们庄,全家人在好再来酒楼为他送行。
晚上,爷俩坐在坐在堂屋的餐桌旁,边喝茶边聊天。
“爸,您平时多出去走走,别老一个人闷在家里。”
“我本来就不爱到当街跟人唠嗑,再说家里还有这么多的活计,有时间我还得念佛。倒是你,从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那边生活条件又艰苦,可得把自己照顾好喽!缺啥短啥就跟你哥哥姐姐们说,让他们给你寄去。”
“我会照顾好自己,倒是您得多注意身体。我不在家,您得好好吃饭。”
“哎!”贾继昌叹口气,“做父母的哪有不惦记儿女的。尤其是你妈走的早,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好在你们几个都有出息,我也就对得起你妈和贾家的列祖宗。”
听到父亲的一席话,贾咏义的眼睛湿润了。
周一,贾咏义到单位交接好工作,跟领导和同事们道别后,回到幸福花园小区收拾行囊。
第二天上午九点,贾咏义乘专车去省城报道,与其他援藏干部们一起踏上去阿里的征程。